外头是一阵“咻咻咻”的拔剑声,凌乱而纷沓的脚步声和刀剑相接的叮当声。
单凭声音判断,来人至少有十几位,而周邈只有一个人,况且他没有剑,如何打得过呢?
江卿月心惊肉跳,想掀开帘子看外头情形,又不敢,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她困于内宅,见过的最血腥的场面便是奴才们打板子了。
马车外腥风血雨,车舆内寂静无声,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很快,从前头,或者后头,或者任何一处,都可能会刺进来一柄剑,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恐惧和无力攫住她的心。
忽的,她听见马车右侧传来咔嚓一声,是竹子断裂的声响。
坐在右侧的绿绮花容失色,本能地往左边挤过来,而坐在左侧的绿浓,立即蹿到右侧,双手一张,护在江卿月身前……
砰——
四五根竹子直直倒下来,倒在离马车一丈远,那剧烈的声响仿佛在耳边炸起。
主仆三人一身冷汗,护在江卿月身前的绿浓更是腿都软了。
“绿浓,绿浓!”江卿月扶着她坐下,而后深吸了口气,撩开帘子……
马车前是横七竖八的几具尸体,而周邈,正被十几个黑衣人人团团包围。
他手中只拿着一把短刀,刀身血汪汪的,浓稠的鲜红聚成一股直往下滴,而他肩头和身前也被划了几道,血淋淋的。
他用袖子揩去短刀上的血迹,充满杀气的眼神扫了眼围着他却不敢近前的众人。
下一刻,他如破风而出的箭,直直冲出来,一刀一个,正中要害,同时,他后背被砍中两剑,可他并不防守,而是直直朝江卿月冲过来……
江卿月被他像发怒的豹子般的气势惊呆了,忽的,躺在马车旁的黑衣人忽的站起,一剑刺了过来……
江卿月大惊失色,那剑将要刺中江卿月脖颈时,突然被冲过来的周邈挑开了去,下一刻,鲜血四溅,江卿月眼前一红,接着便见一只断手在地上打滚。
“啊!”江卿月捂住眼,惊声尖叫。
这时马车一抖,毫无防备的她摔了下来,在地上连打两个滚。
“小姐,小姐!”绿浓急得要跳车,被绿绮紧紧拉着。
绿绮已吓得脸色发白,她死死抱住绿浓的腰,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生怕绿浓一下马车,里头便只剩自己一人。
江卿月滚到草丛里,人还没爬起来,一柄剑已插入她胸膛,那一刻,她竟不觉疼痛,整个人懵懵然。
“主子交代了,这女人要活口!”不知是谁喊了声,那剑才没再深入。
这时,正与另几人缠斗的周邈回头,亲眼看着那剑从江卿月胸前拔出,他瞬间红了眼,冲上来,一短刀插入那人脖颈,鲜血喷溅而出。
那人捂着脖颈,喉咙里发出咔咔咔的声响,下一刻便倒了下去。
江卿月也倒了下去,迟来的疼痛令她想起上辈子死时的场景。
她呆呆望着海水般蓝汪汪的天,又要死了么?上辈子好歹死时知道仇人是谁,这辈子呢?是谁派人来杀她的?
她听见周邈发了狂般的怒吼声,接着是一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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