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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姨娘一贯是对陆世仁惟命是从,眼下却是咽不下这口气。她做了妾室,矮那李柳琴便是了,怎么就连她的女儿,还是要低这陆良玉一头?
她怎么能善罢甘休,当下是讽刺道:“什么龙凤之姿,不过是有个好爹便是了。”
那陆世仁气不打一处,辩解道:“你懂什么,真是头发长见识短。那镇南侯府的侯爷如今这般地位,可是同他父亲没有什么干系。那老侯爷,早已病逝了。”
赵姨娘方待再问,便是见里屋秀珠匆匆跑了出来,哭丧着脸道:“夫人,您快去看看,二小姐她……”
待到看到那陆老太太同陆世仁之际,是又止住了嘴。赵姨娘只愤愤不平地骂道:“着急什么,投胎呢……”脚下却是往后院去了。
那陆世仁这下是看着自家女儿是越看越顺眼,当下是极力想要装出一副慈父的模样,柔声道:“良玉,你……”这莫名关心的话要出口,可不止陆良玉一个人不习惯,陆世仁也是没有熟悉过来。
只得是又咳咳两声,才是问道:“你同母亲怎么了?我听车夫说,一出来,就看到车子是都不见了。”
陆良玉已经是迅速判断出,陆家人觉得自己还有价值,陆家还是要继续待下去。
当下是说谎话不打草稿,只道:“什么呀,我们等了许久,有人说牛车有碍观瞻,只得是拉到其他地方。娘亲说是饿了,我们便是去了饭馆,待出来,牛车已经是没了。”
“那东西呢?”陆世仁接着是问道。
“东西只剩下了几件不值钱的,也都在。”陆良玉将脸皮练得极厚,反正只要陆家不追究,她定是不会主动承认是自己卖了牛车。
那陆世仁随即是叹了口气道:“是我欠考虑了。你们母女二人从未出过远门,出了这样的岔子也是难免的。多亏是及时寻了回来,你好好歇息,我派人去接你母亲回来。”
这番话说的,俨然是一个为妻女考虑的好男人。若不是陆良玉饿着肚子同母亲一并被赶出陆家,怕是要信了他的这番鬼话。
人生在世,全凭演技。陆良玉也不好揭穿,只顺着道:“对呀,多亏了父亲。”
待到是往后院去了,只见那下人正在慌乱地收拾着地上的残骸。屋子里,陆良荷气愤尖锐的声音清晰可闻。
陆良玉便知,陆良荷看来是嫉妒发狂,摔了东西。从小到大,陆良荷是处处要同自己争。明明她什么都有,但却是见不得陆良玉有任何东西。
一有不得,便是要摔东西。不过赵姨娘娘家有钱,摔便是摔了。
陆良玉美美地回了房间,看着那空空如也的房间,心下却是暗暗道:“这镇南侯府的所谓侯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何以会看上她?”
转眼一想,难不成,那封信就是他写的?
但,此人又是谁呢?娶自己来,又有何目的?
陆良玉从未都信奉,福祸相依。正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谁又能知晓,这嫁去侯府,是好是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