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给咬住了,她身形一个不稳,维持不住,差点就要陷了下去。
她努力想要看清水下袭击自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然而没有月光,谭下漆黑一片,委实看不太清。而且因为太疼,她连平素用的法决都一下子没法用出。
她刚喊了一声,便又闭口不言了。
这个场景实在太过不合适,若是姜瑶来还差不多,可万一是周庭行那家伙。
她一时脑海翻腾,没了主意,就在这个时候,从山林之中,跃出了一个白衣青年,青年飞身而来,抓住了困在水中的沈蒹葭的手臂,一拽,然后搂住了对方,继而落到了潭水旁边。
水珠窜落在草木之间,沈蒹葭下意识的看向对方,眉眼清隽,五官温柔,眼神和五官似乎很是熟悉,就是一下子又想不出来是哪里熟悉。
白衣青年直视着沈蒹葭,身形颀长,就是这衣服,未免短了太多,竟然如此的不合身。
青年开口,是熟悉的一声,“师父。”
嗓音相比平时更加成熟,软糯之中又显得疏朗明了。
这人……是,是。
子初?
她的好徒儿!
“你,你怎么回事?快转过头去!”沈蒹葭快速道,在子初转头的间隙时,她招手从储物囊中拿出换洗的衣物披在了身上。
尴尬之感过去之后,她脚上的疼痛又一下子袭来,“他大爷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咬我!”
子初回过头,他一双眼又变成了红色眼珠,可见此刻他内心的慌乱。
“师父,我刚才在炼化那颗紫气丹,然后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身上的修为一下子增长了许多,我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再之后,正好听见你的喊声,我就立刻过来了。”
沈蒹葭暗道,小徒弟果然还是小徒弟,遇到这点事竟然就又红了眼睛,她本想安抚这是正常变化,却忍不住喊道:“疼,疼,疼,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才看见,那咬住她脚掌的竟然是一个白色河蚌,河蚌上还有一些灵气,看来也是有点儿修为的蚌精。这类妖怪大多居在谭底,少有这般急匆匆的咬人行为。
追根究底,怪她倒霉。
沈蒹葭有苦难言,贼老天,我就想安安静静的洗个澡难道碍着你的眼了?
子初凝视着河蚌,“师父,我试试看能不能掰开。”
他双手握住河蚌开合处,然而越是使劲,那河蚌越是咬紧,沈蒹葭咬了咬牙,“小徒弟,用火烧,看它走不走!”
子初掐着一道颤颤巍巍的火苗,放在了河蚌身上,没两下,竟然还有香味传来,河蚌也忍受不住,脱落了下来。沈蒹葭左脚红了一半,气上心头,哪管伤势如何,起身一脚将其踢下了潭水。
“嘶——”
沈蒹葭疼得又喊了出声,子初慌慌张张的用了沈蒹葭教他的小疗伤术,白光落在了沈蒹葭的脚掌上,舒缓着沈蒹葭的神经。
“有徒弟真好。”沈蒹葭感慨道。
子初耳尖不由起了红云,两个呼吸之后,那突然不合身的衣物又一下子合身了,子初又变回了之前的少年形象,坐在草地之上认真治伤。
却在这时,远方林子里竟然传出了一阵斗法的波动,看其样子,竟然规模人数还不小。
轰隆隆的声音伴随着术法光亮,照亮了半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