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员却有个残废的老婆,拖着三个孩子,他要被抓走了,一家人可没法活了。我们老头子不忍心,又不知道怎么办好,整天唉声叹气,整个教师队伍都明镜似的,却都无奈。这时子兰的父亲也就是张老师,却挺身而出,说他是右派,随即向工作组交出了他写的日记,工作组一看大喜过望,那日记可都是典型的右派言论。我们家老头子开始是死不签字,咬死张老师不是右派,他自己才是右派,要抓一起抓,工作组软硬兼施都无用,最后就车轮似的谈话,批评他右派保守是非不分,那天大概睏极了,又给那些人灌了酒,不知怎么就签了字,为此老头子可是愧疚了一辈子,悔恨了自己一辈子“。
“老校长后来没有找过张老师吗?“李扁忍不住怀疑地问。
“哦,不知多少次了,张老师是性情中人又是条硬汉子,天大的事都自己抗,在劳改时还见面,后来到农村就面都不愿见了,也拒绝任何的帮助,再后来就找不着他的影子了!”
“后来一点线索都没有吗?”柳萌失望中怀着一丝希望,闪亮着眼睛盯着校长夫人。
“以张老师的智慧,要躲避,别人是很难找到的!”
柳萌闪亮的眼睛暗淡了下去。
“张老师为什么要这样?”
“很简单的,他不愿拖累了别人!”
“难道一丝一毫的信息都没有?”
“如果要说线索吧,”校长夫人在仔细搜查脑海中的每一个角落。
“人要活着总会有一点线索的,请夫人好好想一想!”柳萌不顾礼貌,眼中又现出希望之光。
“张老师有个很得意的学生,好像姓陆,许多人都记得他的,他跟张老师的感情很深,张老师去劳改,他也退了学,就在劳改场旁租了房子住,一有机会就去照顾张老师,我听说张老师失踪了,这个陆同学也跟着失踪了,这可能是个线索。”
“有,有没有陆同学的家庭地址?”柳萌心里抖抖地问。
“有注册登记,这很容易查的!”说着校长夫人给教务处打了电话。
她们刚扯了几分钟其它事,教务处的电话就来了,校长夫人抓只笔记了地址。
柳萌接那页纸的手抖抖的,连说:“太感谢了,太感谢了!”
“如果有了消息一定要告知我一声,我我要向张老师转达我们老头子的歉意和悔恨!”校长夫人眼里闪着泪光。
她们正准备踏上寻找陆同学之途时,桃红来了电话,桃红在电话里不听她们汇报,只说一切都回来再说。
柳萌说:“听起来桃红姐声音有点硬咽!”
“肯定出了什么事!”
她们急急收拾行李,赶往龙州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