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同学以山野的丰盛招待她们,竹笋,野蕨、丙豆、南瓜花、豆苗摆满一桌子,肉类却只一条鱼。李扁嗅嗅鼻说:“这菜真香,我怎么没见过这么诱人的菜香!”
“是你肚子饿了吧,大约以前很少这样饿过吧?”
“还是陆大哥的手艺好,真的,我们那里专业厨师也没这么好的手艺”,柳萌瞄一眼陆同学说。
“山野偏僻,没什么好吃的,飞禽走兽是不能动的,要不,你们子兰姐可要和我拼命!”
“陆大哥”,李扁一脸感叹地说:“你种那么多地,弄那么大的工程,还吃的那么清淡,怎么能挺得住捱得过来?”
“这没什么,说来简单,环境塑人,城里人每天山珍海味,既不劳动又不运动,那就是找死了,人本来就是大自然的产物,大山的儿子森林是很养人的,我天天这么吃这么做,你看这身体”,他说着挽了衣袖一使劲,果然鼓起股股肌肉,一副自豪的孩子样。
“夸你两句就忘形了!”子兰瞪他一眼说。
他赶忙捋了袖子说:“当然还有个重要原因”,他突然停了不说,只顾招呼大家吃。
李扁正等着他的重要原因,他却卡断了,急着催促:“快说呀,怎么说半截子话。”
“我知道,是因为子……”。
“小孩子家不要瞎说,”子兰堵着小星星不让说。
“小星星要说的话是事实,没有子兰,没有子兰的爱,我早就倒下去了,是精神是爱情的力量,使我像这山体一样坚强,我,我永远能够挺立着!”他激动得脸赤红。
“这这太让人感动了!”李扁眼圈又红了。
小星星感动得又要哭,子兰递块手巾给她说:“不要动不动就流泪。”
“子兰姐,吃完饭我跟你单独谈些事好吗?”
“好啊,我知道你的心事还没说呢”说完又对陆同学说,“我原来收藏的野山茶,拿点出来招待客人吧!”
陆同学答应着,又怔怔地剜一眼柳萌,想问不敢问她们要谈什么。
吃完饭李扁又拉了小星星去摘野花,陆同学忙他自己那些地。
剩了柳萌和子兰,两杯野山茶飘着山野的香气,柳萌先啜了口茶说:“闻起来香得特别,喝在嘴里却有点苦味。”
“这是甘苦,越喝就越好,而且长喝壮身强体,延年益寿,是山里的精品,”子兰瞧一眼她的脸说。
“子兰姐,你猜到我要说什么吗?”
“想必和我父亲有关吧?”
“为什么?”
“你们和小星星一起来,显然是沿着老陆这条线来的,而能够这么费劲找来只可能是我父亲的事,我父亲当年才华横溢,在本地名气不小的!”
柳萌沉吟一下心想,子兰是太聪明了,但再聪明也想不到那么曲里拐弯的奇事,人生也真是太奇妙了,想着脸上露出惨然淡然地一笑。
“我猜的不对吗?”
“对,但只对了一半!”
“是吗!”子兰狐疑地剜着她。
柳萌先说了老校长寻找张老师的过程、期望及遗愿,委托她们一定要找到张老师,以告慰一个带着遗愿逝去的老人。
子兰心一酸,泪流了下来,她赶忙用手巾擦了脸问:“还有一半是什么?”
“是一个叫晓晓的男人!”柳萌紧盯了子兰的脸,仿佛化学家观察自己的化学试验。
“什么晓晓!”子兰一脸茫然。
“就是在你窗下唱了一夜歌,直唱得昏死过去的那个男人。”
“什么!”子兰心灵受了冲撞:“他他在哪里?”
“他是我的董事长,在龙州岛。”
“那么多年前的事,现在还与我相关吗?”
“他至今也未结婚。”
“这这这,”子兰心灵颤抖了,她已猜到了为什么,但仍然本能地掩饰:“这与我相关吗?”
“正是为了你,他多年来都在寻找你,寻找子兰是他生命中最重要而又最神圣的任务!”
“他……,他……,世界上竟有这样的男人!”
“是啊,这说起来没几个人会信,却是事实,过去说负心汉子痴情女,电影里也总是女人苦等一辈子的,男人却早忘记了那段情,现在却……。”
“但但是,我们实际上不要说在一起,连一句恋爱的话也没说过,除了那夜窗下唱歌那事,以后就天各一方了。这真正是不可思议!”
“子兰姐”,柳萌怔怔地瞧了她的脸说:“我见了陆同学对你的那种痴情和恩爱,想了很多很多,你是一个弱女子,却有如此巨大的力量让我们董事长如此追寻,又让陆同学无怨无悔地侍奉着你,真的,我想了很久很多,我想是你的聪明善良美丽智慧打动了他们的心,你的身体是瘦弱的,却有如此博大的爱心,这可以惊天地而泣鬼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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