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岁...来爬这...石阶,那还真是...不如死了...算了。”
几名护卫围在赵多宝前后,将赵多宝搀扶着,眼看着贺长寿带着小司越走越快,已经甩了他好几百阶了,赵多宝看看前面,又看看后面,进退两难,再看看护卫们,他倒是想让人背他,可这毕竟要走到佛祖跟前...
无奈起身,继续爬吧,佛门圣地,还能咋地。
赵多宝就这么爬到三分之一的时候,贺长寿已经坐在了最高处的石阶上,正好寺中有人迎了出来。两个引路的小沙弥。
舍得寺人少,满寺僧众加起来才十一位,这两个小沙弥,一个八九岁的年纪,一个更小,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样子。平日里少见外人,也不知如何与人沟通,见着坐在石阶上的贺长寿和小司,只念了一声佛号,这厢贺长寿和小司齐齐叫了声小师父,几人便一同转头看着还在向上攀爬的赵多宝。
赵多宝到底是沧都府卫指挥同知家的少爷,那主持听护卫来报,却没有亲自迎出来,只是遣了这么小的两个小沙弥出来,贺长寿笑笑,看来这位主持大师,着实是个修佛之人啊。
“小师父,”贺长寿看着旁边愣愣站着的小沙弥,便对着三四岁的那个招了招手,那小师父看着实在有趣,圆不溜丢的脑袋,眼睛大大的,两颊肉嘟嘟地挤着,那嘴总是撅着,长得跟个河豚似的。
“小师父这边来!”贺长寿招呼着让他坐到自己身边来。那小沙弥倒是不怕生,一屁股坐到石阶上,靠得贺长寿很近,也学着贺长寿的样子双手托着下巴撑在膝盖上,一瞬不瞬地盯着赵多宝。
好不容易等着赵多宝爬到寺庙门口,贺长寿正想拍拍屁股起身往里走,却见赵多宝四脚朝天瘫在了地上,那俩赵府小厮更是急得团团转。
“得,这还拜什么佛,赶紧给抬进寺里让主持准备厢房吧。”贺长寿看了看晕倒在地的赵多宝,转身朝着那个七八岁的小沙弥笑道,“有劳小师父了!”这头又让围做一团的赵家护卫赶紧散开。
舍得寺的主持大师叫做了善,六十上下的年纪,寺中沙弥都是他的徒弟,最小的这个叫圆台,就是跟贺长寿一块儿发呆那个。七八岁的那个叫圆非,倒是机灵,这边看赵多宝晕倒了,便赶紧冲进院里叫了大师兄圆菩出来帮忙。
这舍得寺是既不留食也不留宿的,是以院中没有给香客准备客房,只是后院挨着寮房再往后的一处,有个供穷书生借住的小院落里,还有一间空房。那圆菩小师父便带着众人进了院门,绕道行至后院。
这房间倒是宽敞,只是里面...一张炕床,一张方桌,几条长凳,连个棉被茶具都没有。
还好赵家小厮早有准备,这边护卫将将把赵多宝抬到炕床上,拿了狐裘斗篷做被子给他盖上,那边两个小厮就已经燃起了炭炉,还是上好的银炭,又取了水壶在房中烧水,接着两名护卫又去马车上将随行带的吃食茶点全给取了过来。
那主持了善听说赵府少爷晕倒了,匆匆赶了过来,进门只道了一声佛号,便径自走到炕床边,这会儿赵多宝脸色惨白,浑身虚汗,还有些发抖,了善大师转头便吩咐圆菩去伙房里取了糖罐,给赵多宝冲水喝。又看看房中已经点了炭炉,也不多话,只留了圆非圆台两位小师父,说是帮忙照应着。
贺长寿看看躺着的赵多宝,又看看旁边站着的那两个小沙弥,那个叫圆台的,都快要睡着了,谁照应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