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
阿里不知贺长寿为何提起此事,不过如此说来也可见其中蹊跷,便斟酌着问道,“这一路上知道你我在一处的,只有灰斗篷...灰斗篷有逃脱之人?”
“意料之中。”贺长寿说着,便坐到了阿里对坐的座椅上,“毕竟这一路上我们都是被动受敌,藏匿的探子回去报了信儿,背后之人故意放出消息,不过就是想把我摆到台面上来罢了。只是,许家,你祖父惠诚伯,如此迅速地做出决策,以你假死来撇清与我的关系,”贺长寿抬眼望去,想要仔细看清阿里的表情变化,“你猜,你祖父意欲何为?”
阿里却是不屑轻笑,“自保罢了。许家男丁稀少,我父亲自幼体弱,祖父总认为只有联姻才能保住许家门庭,万事只求安宁。只怕是得知你一脚踩进旋涡之中,这才急急将许家摘出来。”
贺长寿点头。阿里的亲姑姑嫁给了宁王为侧妃,老家的嫡堂姐嫁给了太子做妾,母家的表姐嫁给了平王做妾,许家到处嫁女儿,弄得像个笑话,外人看着很蠢,然而在皇家眼里,越蠢,命越长。
“你想见你母亲?”贺长寿回转思绪,沉声问道。
“是,”阿里应声,“母亲怯弱胆小,想必祖父定下主意也不会同她商量,骤然获知我的‘死讯’,只怕母亲已是伤心绝望。无论如何,我得让她知道我还安好。”
“惠诚伯大概也能猜到你想见她,说不定正等着你回去呢。”瞧着阿里情绪越发低落,贺长寿便顿了顿,语气放缓了些,继续道,“你既逃出来,定然是想活的。如今你住在安王府,我能保你平安,可若回去了,到时出个什么事儿,我可救不了你。”
贺长寿见她不语,忽然挽起袖子,眼瞅着右臂和手腕的疤痕,“我这伤还未痊愈,你若就这么失了踪,你欠我的,又如何还我?”
贺长寿缓缓抬头,眼神从自己的手上移到阿里的身上,却见阿里忽地满眼蓄泪,期期艾艾地说道,“我知此事为难,可...我想念母亲,更何况,待在安王府也不是长久之计。想想办法吧殿下!”
“见了又能如何?你家既然是以惠诚伯为尊,难道你母亲还能让你起死回生不成?”贺长寿站起身来,刚想着上前安慰几句,阿里却是瞬间放声大哭,惊得贺长寿赶紧顿住脚步,她嚎得太吓人了...
“母亲...”阿里越想越难过,越哭越大声...
“你...你...你...你消停会儿...”贺长寿看着眼前泪流不止的阿里,却想起她举着弓弩杀人的样子,难不成这上京城的水土真有这般功效,回来住几日便判若两人?
“倒是可以想办法的,”贺长寿着实不敢招惹她,又怕外面丫鬟小厮听到阿里的哭声以为他贺长寿做了什么欺负人小姑娘了,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躲得远了些,抱着袖子试探着说道,“想来你母亲那儿有惠诚伯盯着,实在是不方便,但你若真想见家人,贤妃娘娘那儿倒是可以想想办法...”
阿里闻言,顿时止住哭声,抬头望向贺长寿,一脸期待。贺长寿一见她这收放自如的模样,这才是他认识的阿里大侠...于是继续说道,“只是贤妃娘娘向来好清静,不爱理事,也不知此事她能不能替你拿主意。”
“也行,”阿里举着袖子擦眼泪,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贺长寿走近了些,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急切,“姑祖母仁厚,如果能见着她老人家,说不定能解决眼前的困局。只是...姑祖母久居深宫,我又如何能见着?”
“也罢,”贺长寿绕开正在靠近的阿里,径自往门外走了出去,“此事便由我安排,你安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