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如果何花家里没钱的话,未必有我干净。”
这句话像最后的稻草,压断了林哏哏的幻想,也许当初那个蜻蜓发夹,文清真的配不上。
林哏哏想骂她,但忍住了,他没有心情去了解文清身上发生了一些什么,总之还是不应该这样。
出了学校的林哏哏给何花发了一条信息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姑娘,没有之一。
何花回了一串问号,林哏哏说没事,得去找工作了。
林哏哏一直在考虑生活这个字眼,对他来说没有回归生活的说法,只有新生,过去回不去了,但不能一直把自己关在深渊里。
一直拒绝所有递过来的绳子,没有求生欲望的日子,他终于觉得过够了。
林哏哏走回小区的时候,住一楼的居委会大妈正在厨房洗碗,借着灯光,林哏哏感受这隔着玻璃的烟火气。
没拆迁之前,两家是邻居,大妈家有个女儿,大伯姓张,人也很好,开个货车跑周边,没活儿的时候爱喝两杯,喝醉了就给孩子发零钱。
“嘿,大妈,晚上吃的啥,就吃干抹净呢?”原本想好好打个招呼的林哏哏突然发现自己趴人家窗户来这么一句,确实不像好人。
“兔崽子,吓我一跳,没吃呢?吃的菜叶子泡饭,还剩点儿,饿了别趴那了,进来吃点。”
林哏哏没有客气,这个大妈可能是小区里唯一敢招惹他的人了。
“大妈,你真扣,正月没过完,就给喃喃姐吃这个,大伯呢?出去喝花酒了?”林哏哏吃着热好的泡饭,嘴里不停啰嗦。
“你这嘴一天真吐不出好话来,有饭吃堵不住你的嘴。”大妈的女儿喃喃一旁说道,一边给他推了一瓶自家做的辣酱。
“嗯…这辣椒,比喃喃姐还辣,吃饱了。”
林哏哏擦了擦嘴,端起碗筷往厨房去,哗啦啦一阵洗好了放进橱柜里。
大妈母女俩像看个怪物一样看着林哏哏,这家伙不是第一次来蹭饭,但是第一次洗碗。
“走了大妈,赶紧给喃喃姐找个对象,这么看着我,我有点怕。”
“滚!”
林哏哏一溜烟跑上楼,他想有一天他过好了,一定好好报答这家对自己好的人。
对于林哏哏来说,今天像是一个结束,也意味着开始,他开始放下种种黑色的情绪,重新接纳这个世界的善意。
第二天换了一身新衣裳,准备下楼去,碰见很久没见的喃喃爸爸,好像正有意等着自己。
“张大伯,昨晚上哪喝去了,这是被大妈关外边儿一宿啊?”
“老娘们儿敢嘛,等你呢,和你说个事儿。”
“咋了?”
“新年了,你小子是不是换个气象,我呢老了,缺个搬货的,整好你没事,帮我,顺便把开车的手艺学了。考驾照的钱,我给你出。”
林哏哏没想过自己会去当个司机,或者说没想过自己该去做什么,张大伯这么一说,他还真上心思考了。
“你想着吧,后天出车,你要觉得行,后天一早到楼下等我,咱们就开始。”
林哏哏觉得张伯像极了一个武林高手,正寻找一个接班人。他知道因为父辈的关系,他们想让自己有一技傍身,将来不至于饿死。
今天何花约了自己逛街,逛街只是理由,但他没有拒绝。
何花给林哏哏建议,要不要上学校继续读书,或者到他父亲旗下的公司上班。
林哏哏没答应,何花也早知道这家伙会这样,没有多劝点啥。
“我过两天到公司上班去,你说做销售这块还是财务这块好?”何花征求林哏哏的意见。
“女孩子做财务吧。”
“切,大男子主义毛病。你呢?”两个人的时候,何花可以多问一些林哏哏不愿提及的问题。
“楼下张伯今早让我跟着他搬货,学开车,就我楼下那开小货车的张伯。”
“那也挺好啊,你怎么想的呢?”
“应该会去吧,就当学驾照吧,将来有车了都开不了,那还得花钱雇司机。”
“嗯…对了,那天莫名其妙给我发个信息,什么意思啊?”
“文清约我见面,然后突然感慨的。”
“咋了,女神从神坛跌落了?”
林哏哏无奈地笑了笑,又无奈地说了一句,生活之下,只有蝇营狗苟的众生,没有女神。
“那我呢?”何花眨着大眼睛问林哏哏。
“你在生活之上。”林哏哏本来想说,何花是他挣扎在生活洪流里的一艘船,一只手。
但露骨的话,他始终不敢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