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余诚知道朱呈祥是说得轻松,真要那么容易,他也不会直到现在才提到守备。
不过与即将要做的事相比,一个小小的守备官衔实在是不值一提。
“大哥在开封待了多久了?”
“待了多久?”朱呈祥笑道:“打我爷爷的爷爷那辈起,我们家就扎根在这汴梁城了。”
余诚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又转而问:“大哥知不知道李光壂搞得那个车营计划?”
朱呈祥嗤笑出声:“那个书呆子,太想当然了。他跑到城头演练给高巡抚看,总兵大人看后给巡抚讲了讲车阵的缺点,高巡抚就把他打发回去了。”
“打发回去?”余诚笑着说:“也不尽然吧?我听到的消息,高巡抚让他把做好的偏厢车拆了,全做成了另外一样东西。”
朱呈祥有些好奇:“做成什么东西?”
“船!”
“船?”
“对。”余诚说:“严格说起来,是全做成了木筏。”
“做船干什么?就城里这几条小河,用得着筏子吗?”
“现在是用不到。”余诚看着朱呈祥的眼睛说:“等再过两个月,城里的百姓就该饿死的差不多了,那时候城怎么还守得住?”
“所以呀,到时掘开了这黄河大堤,一场大水冲过来,让闯贼看着围了快一年的开封城淹没在水里边。耗尽力气得来一场空,也不知李自成到时会是什么表情?”
朱呈祥脸色铁青:“你说的是真的?”
余诚点头:“那船已经造好了一批,首先就给周王府里送过去了。”
朱呈祥不顾伤口疼痛,在屋里走来走去,口中喃喃道:“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咱们这位高巡抚盘算得很清楚,自己保不住的东西,也不会让闯贼得到!”
“可惜这城内几十万百姓,到时首先饿死七八成,剩下的百姓沦为鱼鳖,大家谁也不要做赢家。”
“你是如何知晓的?”
那还能给你说是历史书上看到的吗?
开封被围到最后,黄河溃堤,大水将整个城池淹没,周王和官员们被船接到了黄河北岸,挣扎活到最后的百姓迎来最绝望的结局。而闯军那边也被大水淹死了一两万人,最后只能无奈退走。
余诚撒了个谎:“大哥你也知道小弟在王府有些关系,才收到了这消息。”
朱呈祥世居开封,知道黄河大水是多么恐怖的事情。他焦急的来回走动,最后心一横:“我去找将军说去。”
余诚拦住他:“这种事怎么可能承认?”
“那也不能这样做啊!”
“想破解此局,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余诚道:“围城至今双方还没个结果,所以才招致如此恶毒的招数。想破解此局也简单,让双方分个胜负就好。”
朱呈祥狐疑道:“胡说,围城这么久,真要有什么招数,这城池早就解围了。”
余诚笑着说出蓄谋已久的那句话:“既然解不了围,那就打开城门放闯军入城,这围不也就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