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对这一类器物那可是趋之若鹜。没看啥东西带上“宫廷”俩字,那价格都像坐了火箭一样往上涨吗?
“那余掌柜准备多少钱收?”
余诚张口就来:“三千两!”
“三千两?还不到零头?”宋献策险些被余诚气笑:“余掌柜在做梦吧?”
就这价格,宋献策都有些怀疑到底自己是匪还是余诚是匪了。
余诚道:“宋军师,说句不好听的,余某这算是销赃,哪有按原价进货的?”
“所以你只想出原价的两成?”宋献策图穷匕见:“你想看是你砍价的刀快,还是我军手中的刀快吗?”
余诚丝毫不惧:“宋军师此言差矣,这些物件就是再宝贝,能当军粮吃吗?能当银子发饷吗?”
“在我这里,宋军师可以换成现银,也可以指定货物,由余某代为购买,如何?”
两人讨价还价一番,最后以七千五百两银子成交。
余诚暗暗窃喜,七千五百两银子在现代不过一百多万,而这些物件里光那一个宣德炉就值上亿。
而这一类的库房,还有七座等着余诚去发掘。
果然,闯军提刀砍藩王,自己提“刀”砍闯王,真是赚钱的好买卖!
彰德府。
周王逃离开封后,在黄河北岸遇到一支朝廷派来的援军。这支援军不过三千人,没有胆子过河与闯军交战,只得在黄河北岸逡巡,把周围的老百姓祸害得够呛。
朝廷后来派从开封升上来的王燮为监军御史,督促援军作战。王燮来到这支军中,还未理清头绪,开封城就已经陷落。
王燮接应到周王后,将周王安置在彰德府,河南巡抚高名衡及一众逃出来的官吏也一起来到彰德府休整。
高名衡所居是一处征用的当地乡绅的庄园,黄澎、陈永福等人也都居住在此。
此时,书房内气氛已至冰点。高名衡仰靠在椅子上,闭目不言;陈永福经丧子之痛头上多了几根白发,低头看着手边的茶盏,也一言不发;只有黄澎,站起身激动的说:“都堂,不趁着闯贼尚未站稳脚跟发动,难道要等他们将开封彻底掌控,然后发兵过河来战吗?”
王燮道:“河堤一决,淹死的可不止是闯军,还有黄河南岸的无数百姓!”
黄澎道:“此处百姓已经从贼,便是贼众,如何死不得?”
两人来回争执,最后黄澎问陈永福:“陈总戎,你如何看?”
陈永福道:“如今河水解冻不久,水量不丰,就算决堤,也无法淹没闯军。”
在原计划里,他们要在开封城再扛两月,到事不可为,再掘开黄河大堤,淹闯军于城下得。那时就报说黄河因水患溃堤,谁能说得出话来。
可如今不到时间久丢了开封城,此时决堤,显然推不到天灾上。而闯军已经拿下了开封,那这掘堤的事也推不到闯军身上,这罪过只能是他们这群官军背了。
黄澎道:“水量不丰,那不正好吗?既不会淹死黎民,又能冲毁道路,断了闯军辎重,逼其退军,这是两全其美啊!”
最终,高名衡摆了摆手:“你去做吧,只要能挡住闯军过河威胁京师,就苦一苦百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