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确实有机会重新想起来。
好半晌,那鬼才一拍大腿道:
“少侠,我想起一事。”
他皱着眉头说:
“在下半月之前曾经见过几个同样因大雨不得不来此过夜的人,在下听到他们提到了清水寨。”
“土匪吗?”
书生赶路,一般也就是进京赶考,这附近还有越光国的国都,眼前这书生在赶考途中被土匪截杀的可能性倒不是没有。
“你可知道这清水寨在哪?”
“这……”
书生犹豫了一下道:
“他们人多,又举止粗鲁,我没敢出来。”
“……”
你是鬼啊!能不能别这么怂!
事实上他还就真的这么怂。
书生跑出来吓唬人只是因为以往有路人经过此地过夜时把庙里弄的乱七八糟,只能住在庙里出不去的书生自然大为不满。
之前看到那批疑似土匪的家伙没敢出来,这次看到林天赐就一个人自然要吓唬吓唬。
——结果一脚踹钢板上了。
见林天赐脸色不渝,还以为要挨打的书生赶紧说:
“虽然不知道在哪,不过在下看到他们天亮以后朝西北方向走了。”
算了算了,这个书生现在能记得这么多已经不错了,少了一部分三魂七魄,他的记忆力大为下降,恐怕比金鱼都好不了多少。
指望他能再想起什么,还不如林天赐去附近寻一寻那清水寨来的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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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晴空万里。大雨洗去了一切尘埃,温暖的阳光照射在所有物体上都像是能反光一样亮晶晶的。
小庙里的居住环境实在是不咋样,林天赐又娇生惯养,连点铺地的稻草都没有,冰凉的地板睡起来可不舒服。
于是后半夜干脆练功度过,反正对于林天赐现在的身体素质来说三两天不睡觉根本不算事儿,名副其实的修仙大佬。
离开小庙,留下那倒霉的糊涂书生继续琢磨,林天赐运气随风劲跃上树梢,在大树之间跳跃着朝西北方向行去。
玲珑就跟往常一样挂在他脖子上,乍一看就跟被鬼缠上似的。
好像也没差就是了。
迎着上午的阳光,玲珑对一边张望一边在树梢上跳跃的林天赐道:
“天赐,你不是不喜欢麻烦嘛?怎么会管这种闲事?”
“我确实不喜欢麻烦啊。”
林天赐抽空回答道:
“不过师伯从小就教导我,神符门不要求门下修士都是大侠,但力所能及之处能帮的,最好出手相助。”
“你居然这么听话?”
林小哥满头黑线,自己在玲珑心里到底是啥印象。
“其实没有师伯的教导,我大概也会帮忙吧。”
“为什么?”
“emmmm……我会帮忙,大概就是为了问心无愧吧。”
“问心无愧么?”
玲珑像是很高兴一样,和往常一样蹭着林天赐的脖子。
“我就喜欢问心无愧的普通人。”
“嗯,知道了。”
“喂!我刚刚可是像天赐你表白了啊,你就这么敷衍我呀!”
“你表白的次数太多,我都习惯了。”
玲珑不满的嘟起嘴,嘀咕道:
“你总说师伯教导,你师父呢?”
“我师父?”
说起凌云子,还真是不太好向其他人说明。
一个月里有二十多天不见人,指点林天赐的次数屈指可数,虽说他倒是有把这个徒弟放在心上,但整体而言还是放养策略,平日教导林天赐最多的除了掌门师伯张百熙,就是二师伯清虚,连白虹仙子都比凌云子靠谱。
这么一说,凌云子这个师傅好像就是挂了个名而已……
林天赐:我果然还是拜了个假师傅。
话虽如此,但神符门的师长中对林小哥儿影响最深的还是凌云子,虽然这影响主要集中在吃喝玩乐这种让张百熙无比心塞的方面就是了。
“天赐?”
轻唤一声,林天赐从‘我是不是拜了个假师傅’的走神中醒来,玲珑指着左前说:
“那下面有个人,我看到他好像正在被老虎追赶。”
林天赐一听,登时脚下一错,整个人如同穿堂雨燕般钻入脚下树林,以树干接力来回跳跃几下,便看到玲珑说的那人。
看打扮像是个猎户,他背着短弓、猎刀和一个灰色布袋,此时正顾头不顾腚的发足狂奔。
在他身后,一只硕大的斑斓猛虎在后面紧追不舍,看情况如果没有出手相救的话,那猎户免不了要丧命于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