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角,封梓心中一阵阵的疼痛,在幸羽析吻上乌灵额头的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了,一脚踹开房门,“幸羽析,你在干什么?!”
乌灵似乎还未伤好,被吓了一跳,柔柔弱弱地缩在了床角,两手抓着幸羽析的衣袖,“太子殿下……”
幸羽析安慰地拍了拍乌灵的手,才带着怒意拧眉看向封梓,“你来干什么,泽灵王宫不是天灵神庙,容不得你如此放肆。”
“我问你,你与乌灵这般亲密是何意!”封梓怒视着二人,“你若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决不会原谅你!”
“那便没什么好解释的,封梓大人还是请回吧。”幸羽析轻柔地将乌灵散乱的发丝拂至耳后,对封梓冷漠地说道。
封梓胸口钻心的痛,她气极了,“幸羽析!”
幸羽析未再理会她,只顾关心乌灵,封梓双手紧紧握拳,再也看不下去,便夺门而出,一路回到了天灵神庙,将自己关在房中独自落泪。封岚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只是闷在房间里,也不见人。
封梓闷闷不乐的情况又持续了半个多月,灵帝寿宴当日,封岚需要她带着寿礼去为灵帝贺寿,她迟疑了许久,还是答应了。
寿宴之上,封梓独自坐在一处,幸羽析竟然带着乌灵一同前来赴宴,甚至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宴席上众位灵君灵主皆知灵界太子与天灵祭主妹妹封梓定下婚约之事,如今看到这幅画面,顿时议论纷纷。
而最令众人震惊的,是太子幸羽析竟然于灵帝寿宴之上,当众提出要取消与封梓的婚约。灵帝大怒,斥他儿戏,封梓手中的酒杯直接摔落在地。
“父王,婚姻大事确非儿戏,既然如此那便更应取消这份婚约,儿臣不爱,望父王成全!”幸羽析跪在大殿中,言语坚定,似乎就是发自真心。
而这样的话,就如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了封梓的胸口。她强忍着眼泪,站起来看着他,“太子殿下,请问方才所说,可是真心真意?”
幸羽析看向她,看到了她眼眶中的晶莹,皱了皱眉,还是回答到,“是,无半分虚假。”
“我不信!”封梓倔强地看着他,“你若要取消婚约,娶那个女人,除非你来圣地山,亲手杀了我!”而后便当着众人的面,直接走出大殿,离开了泽灵王宫。
她并没有回圣地山,而是跑去了遗溪镇,在那里寻了处农家,暂住下来。她就是要幸羽析后悔了也找不到她,而她也根本不希望,自己真的在圣地山见到幸羽析带着剑来杀她,那会让她痛苦到疯狂。
所以几日里,她便在借住的农户家中帮忙,也不告诉哥哥自己在哪,只告诉他有自己的打算。直到她帮忙去镇子里买东西时,听到镇民们议论,说太子被妖女蛊惑,竟然要取消与天灵祭主的妹妹定下的婚约,而且因那妖女身有重疾,太子竟要亲自带她前往云冥山顶的绝风崖边,采摘万年才开一朵的雪凌冰莲。
封梓曾经听封岚讲过,云冥山顶终年覆雪,绝风崖是一处危险至极的地方,方圆十丈之内禁止使用灵力,稍有不慎便会跌落崖中,而崖下不止深渊万丈,还有无尽凶戾的风灵,风灵化刃,会将一切落崖之物撕碎。
默默在心中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封梓便离开了遗溪镇,去往了云冥山。
白雪皑皑的云冥山顶,幸羽析将一身红衣的乌灵放在一边,倚靠着岩石,自己一步一步向着风灵肆虐的绝风崖走去。一朵如冰雕一般的莲花绽放在悬崖边缘,那就是雪凌冰莲,所有的风灵都绕过了它,没有伤其一分。
就在幸羽析抵挡着风灵,终于摘下冰莲的时候,他突然一脚深深陷入冰雪,失去了平衡,径直向绝风崖下落去。他本能地想要使用咒术,但绝风崖禁灵力,他无法使用。就在他以为自己就会这样命丧崖底的时候,一条银索拉住了他的手臂,连接着崖岸,但看不到是谁。
封梓死死地拉着易身索的另一端,但脚下是松软的雪层,她根本没有办法控制幸羽析的下滑。手掌很快被粗糙的银索磨出鲜血,很痛,但此时支撑她的唯一念头,就是决不能让他死!
以血为灵,易身索,置!
风灵凶戾,会将落入崖下的一切撕碎,而寒风为刃,会在万丈中一刀一刀,将人慢慢折磨致死。封梓从来都是听说,寒风如刃的厉害,而今日,便是亲身体会过了。
奄奄一息、浑身是血的封梓躺在封岚的怀里,旁边亦是一只浑身是血的灵鹤,却已了无生息。天灵杖跌落在地面上,封岚痛苦地看着怀里视若珍宝的妹妹,一道深可见骨的恐怖伤痕自左额贯至下巴,昔日秀丽灵巧的面容被彻底毁了,鲜红的血如此刺目。
“梓儿……”封岚源源不断地向她送去灵力,心中疼惜,眼底是无尽的恨意,他知道都是因为谁,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哥哥,不要,不是他的错……”封梓看着封岚眼底的怒火,心中知晓他绝不会放过幸羽析,便伸手抓住他的衣袖,不顾牵动脸上的伤口,说道,“不要伤他,求你了,哥哥。”
封岚握住她的手,心疼地看着她满身的伤痕,一身衣衫都被染成了血色,“梓儿,他将你害成这样,你竟还要护着他?”封梓听了,轻轻摇头,“权当是我欠他的吧。哥哥,你答应我,不伤他,我便放弃,此生与他再无瓜葛了。”
“……”
“求你了,哥哥……”
“好,哥哥答应你。”封岚隐忍着点了点头,终是答应了她,语气中满是心疼与无奈。
自那一日起,封梓便一直待在天灵神庙,三个月的时间她一身伤已恢复,唯有脸上那一道可怖的疤痕,永远也无法抹去了,她便一直以白纱覆面,整日在圣地山四处跑、跳,似乎还是原来的她。
但在没有人看到的时候,她经常会坐在析羽花园中的凉亭里发呆,然后一滴一滴地掉眼泪,她以为自己藏的很好,但在圣地山中,没有什么是封岚不知道的。在她擦掉眼泪时,他就站在不远的树下,握着天灵杖的手指节泛白。面对封梓每日硬撑起的笑容,他的心都是痛的。
这个与自己一同诞生的妹妹,是他在这世上最珍惜的人,在那段最艰苦的日子里,是她肩负起了保护他的重担,背着他逃跑于林间,为他遮风挡雨。而自从那次她为了保护他,被饕餮重伤垂死,他便发誓一定要成为灵界至强之人,保护她绝不让她再受任何伤害。
但是如今,他还是没能保护好她,让她受了如此重的伤,不论是身,还是心。
所以,当幸羽析抱着那名叫乌灵的女子,跪在神庙大殿求他救那女子时,他唯一的想法就只有杀了他。但他答应了妹妹,不会伤他,但他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太子殿下,你可知你如今的行为在本祭眼中,何其可恨?”封岚忍着将他杀了的冲动,寒声道。
幸羽析抱着怀里气息微弱的乌灵,目光坚定地看着封岚,“只要您能救她,要什么都可以,就算拿走我的命也无不可。”如此坚定深切的爱意,足以打动无数人,但可惜,那坚定在封岚的眼中只有无尽的嘲讽。
封岚行至阶边,愤怒至极,不禁冷笑,“幸羽析,如今你愿用性命来换你怀中女子的性命,委实可笑,你可知你这条命,也是本祭的妹妹用性命换来的!在梓儿因你坠下绝风崖,容貌尽毁生命垂危之时,你可是在与这女子欢颜笑语?若不是昔日梓儿所救的灵鹤舍命相救,本祭的妹妹现已是绝风崖下的一具枯骨!本祭答应她不杀你已是仁慈,如今你竟敢拿梓儿换回来的命求我救这妖女,你有什么资格!”
天灵杖重重地磕在地面上,刹那间,殿外的天空已是乌云密布,一片昏暗,雷光隐忍地闪烁,发出犹如怒兽吼声的闷响。电光中,可以看到幸羽析面色惨白,眼中出现痛苦的挣扎之色,但很快,便又恢复了常态,抱着乌灵站了起来,“既然祭主大人不愿救人,那便告辞了。”
幸羽析转身便走,封梓差点就想召出一道怒雷劈了他,但为了封梓,还是强忍了下来,只想让他快点滚出圣地山。
七日后,封梓蹲在析羽花丛中,无聊却又认真地编着花环,她想要送给哥哥。析羽花在她手中穿来穿去,一个花环便编好了,封梓满意地看了看,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正向她靠近。自从她受伤,封岚便极少允许别人进入圣地山,除了他,封梓实在想不到别人。
她立刻转身想举起花环,“哥……”可方吐出第一个字,剩下的便狠狠地卡在了喉中,拿着花环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一身金边白袍,明亮的银冠,那张脸太过熟悉,熟悉得胸口都在隐隐作痛。
“你喜欢我是吗?”淡漠疏离的声音令她的手一颤,毫无温度的眼睛落在她身上,几乎要将她灼伤。
封梓又转过身去,折了一朵析羽花,重新装点起手里的花环,“曾经喜欢。”
幸羽析突然自她身后抱住了她,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畔,“那如今呢?”
封梓偏开头,耳朵却不可控制的红了,她咬了咬唇,自他怀中挣脱,直面他,“如今?如今封梓自知卑微,不敢再高攀太子殿下了,再也不会喜欢了。”
“你在撒谎,你还是喜欢我的,”幸羽析上前一步,捉住了她的手腕,“你可以喜欢我,我会将你纳为侧妃,好好待你,只要你将金翎给我。”
“金翎?”封梓自嘲地笑了,一颗心如死灰一般冷,自己还在奢望什么,他来找自己,不过是为了救乌灵罢了。她原本伪装的很好的坚强在她的几句话中分崩离析,泪水汹涌而出,“太子殿下,您要金翎是要作何?”
“救人。”
“救谁!乌灵吗!”封梓崩溃地大喊,“又是谁告诉的你,我的金翎可以救她!”
“……乌灵。”
乌灵,又是乌灵。封梓挣了挣手臂,没能从他手中挣脱,她已经全然明白了,如今他所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救那个女子,着实可笑,他们二人一起将她从云冥山中救出,可是,因为她,封梓被幸羽析当着灵界众人的面请求退婚;因为她,封梓一场缥缈的幸福被击的粉碎;因为她,封梓为救幸羽析坠下绝风崖,九死一生,容貌尽毁。而今,又是因为她,幸羽析来求自己的金翎,可他真的知道金翎是什么吗!
“幸羽析,你这太子侧妃之位,我不稀罕,你的承诺,我也早就不信了。你想要我的金翎,很遗憾,我不会给你,你也注定得不到!”封梓紧紧攥着胸口处的衣襟,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将白色的花环扔到他身上,转身便欲离开。
但尚未走出几步,便又被拉住了手臂,幸羽析将她狠狠地压在花丛之中,以咒术封住了她的动作,封梓对上他的视线,看到他眼中的冰冷,顿时心中不安,“幸羽析,你做什么,放开我!”
“本来是给你一个机会,既然你不要,便不要怪我。”幸羽析扯开封梓的衣衫,露出她胸口上的金翎印记,取出一柄短刀,刺向了那印记。
“啊——!!”金色的光芒耀眼,半截金色翎羽展开,照亮了花丛中封梓空洞的双眼。
哥哥……只因我们是一片轻飘的羽毛所化,便是连我们的真心,都如此廉价吗……
封岚颤抖着手抱起花丛中沉寂的封梓,目眦欲裂地看着她的双目空洞无神,呼吸犹在,似乎是睡着了,却感受不到一丝生气。她的胸口上有一处空洞,原本应该在那里的真身之印,不见了。
“梓儿,梓儿……”封岚的心在滴血,他又一次没保护好她,又一次。
周身汹涌的灵气爆发,他抬起头,已是双目赤红,整个灵界的天空转眼阴沉的可怕,乌云中怒雷咆哮,时不时狠狠落下斩开天空,巨大的声音似乎要将大地都震碎。
“幸羽析!你害死了本祭视若珍宝的妹妹,本祭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愤怒的声音浩荡于整个灵界,封岚的眼中落下一滴血泪,怒吼着抱紧了怀中的珍宝。他本就是无泪之人,悲痛至极,唯能泣血。
带着灵力的怒雷向着泽灵王宫劈下,封岚以一己之力,破开了禁锢着他的圣地山禁制,一路闯到泽灵王宫上空。为保护王宫,灵帝已布下结界,抵御不断劈下的怒雷,封岚立于半空,愤怒之中召来的雷电破坏力无可比拟,已将王宫方圆十里的生灵毁灭殆尽。
“交出幸羽析,否则今日我便毁了泽灵王宫!”封岚怒喊道。
王宫大殿内,幸羽析周身溢出红色光点,他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因为方才封岚传于整个灵界的话,他的灵识突然混乱不堪,语无伦次,“小疯子……乌灵,我不……你是……为什么!”
现在,所有人都能看出,幸羽析不对劲,灵帝以双手作诀,划破手指以血为祭,施展了一道禁术。禁术将幸羽析包裹在内,暂时将那红色光点与他隔开,片刻之后,幸羽析逐渐冷静下来,灵识归位。如同一场噩梦刚醒,他的脑海中出现了许多可怕的记忆,可怕到令他不敢面对。
“我做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幸羽析似乎还能感受到,自己拿着短剑刺进封梓胸口的那一瞬间,仿佛就在眼前,那是他做的,亲手做的。
“不!!封梓!”幸羽析疯狂地化作真身闯出了泽灵王宫,怒雷劈在他身上,钻心入骨的痛,但他似乎感觉不到一般,仍旧向着天灵神庙的方向冲去。封岚见到他,心中的杀意再也无法忍耐,向着他下了杀手。眼看就要击中他,突然出现的灵帝挡下了那一击,拦住了封岚。
幸羽析一路跌跌撞撞地飞进天灵神庙的花园,见到了封梓毫无生气的尸身,心碎欲死,仰首痛苦地哀鸣,一丝血丝自他嘴角流下。他化回人形,跪在花丛中抱起封梓,无法控制的泪婆娑落下。“封梓……”
“阿析。”清丽的女子声音响起,乌灵突然出现在花丛之中,一身艳丽的红衣刺目。她俯身抱着幸羽析,眼中满含深情,“她已经死了,虽然还有呼吸,但已经死了。忘了她吧,我吞噬了她的真身,以后我便会是她,你便是我的了。”她取出那半截金色的翎羽,抬手一指点在幸羽析眉心,保护着他的禁术顿时破碎,红色的咒术再度试图控制他。
幸羽析拼命地抵抗着咒术的侵蚀,紧握的双拳掐出血来,他不能再让乌灵控制自己了。
好在封岚与灵帝及时赶到,知道了一切都是乌灵所做,看到她手中的金翎,愤怒的封岚立刻冲了过去,试图夺回。而灵帝则用自己的灵力,帮助幸羽析抵御咒术的控制,禁术只能使用一次,他只能尽力帮他。
乌灵的灵力极强,丝毫没有云冥山中的样子,竟连封岚也不敌她,节节败退。幸羽析额上的灵纹突然泛起金色的光,炽翎剑召唤在手,他放下封梓,持剑冲向乌灵,在她错愕的目光中一剑刺穿了她的腰间,浑浊的眼中全是恨意。
乌灵怔愣地看着那双眼中浓浓的恨,她散去了手上汇聚的灵力,目露哀伤,珠串一般的泪水滴落,“你终究,不是他……”她后退几步,幸羽析手持炽翎剑痛苦地跌倒在地,他还在抵抗咒术的侵蚀。
她最终还是将金翎还给了封梓,独自落寞地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句,“极恶心咒,不死不解。”
封梓并没有醒来,因为真身离体,就算返回,也要经历上百年的沉睡才会醒来。他们也都明白乌灵所留那句话的意义,幸羽析所中为极恶心咒,只有死,才会解开。
感受到封梓逐渐恢复了生气,幸羽析挣扎着举起了炽翎剑,“小疯子,这一世是我对不起你,来生,求你等我。”炽翎剑刺入心口,他将一身灵力渡给了封梓,包括继灵而来的前生灵力。伏兮鸟金翎的力量修复了封梓的真身,幸羽析的所有灵力也助封梓真身归体,消去了百年沉睡。
而醒来的封梓,面对的是幸羽析化作真身的尸首,她呆楞在那里看着他,心中一瞬间空了。
封岚向她解释了一切,便告诉她,他也要暂时离开了。身为守护灵界众生的天灵祭主,他擅自破坏了圣地山的禁制,又伤害了灵界生灵无数,将会受到修罗道的惩罚,堕入无边黑暗中数万年。
封梓哭着喊着求他不要走,她已经失去了幸羽析,不能再失去哥哥了。
可封岚没有办法,他只能尽力地安慰她,告诉她没关系,他会尽快回来的。便只一瞬间,他便化回了真身——一片金色的翎羽,轻飘飘地落在了封梓手中。
这一天,封梓失去了一切,虽然他们都告诉她,会回来,但她终究是失去了,陷入无尽的等待。没有了封岚,天灵杖重新选择天灵祭主,它静静地漂浮在封梓面前,只等她接受它,成为新的天灵大祭主。
封梓最终拿起了天灵杖,被扣上了永远不得离开圣地山的枷锁,她将幸羽析的尸身与封岚的真身一同冰封了起来,灵帝并没有阻拦她,只是再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便离开了。
从那之后,封梓便将他们藏于密室之中,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圣地山,度日如年地经历了六千多年的漫长等待。
“这六千年,比过去的数万年还要漫长,我甚至希望长眠一次,却又怕错过了他们。”坐在神庙大殿的台阶上,封梓苦涩地笑着。
阿黎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她没有经历过如此漫长的等待,每日都怀着希冀,又要接受失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孤独至极。
“他们很快会回来的。”阿黎只能如此说道。
“你如何知道?”
“因为我是神机天尊的养女,我能看得到,不久的将来,你一定会与他们重逢。”束黎坚定地说。
“谢谢你。”封梓破涕为笑,心中有些许的暖意。
“对了,小白刚才闯进去了,也不知道飞到哪去了。”阿黎突然想到了那只小家伙,而刚巧,一声凄厉的啼鸣响起,她们二人急忙又跑回了密室之中,只见小白一头撞上了坚硬的寒冰,栽倒在地。
阿黎过去捡起它,发现它已经没了生息,救不回了。
“它怎么如此想不开?”封梓叹息了一声。
阿黎也觉得奇怪,但也想不到为什么,便与封梓一同去了花园,将它埋了。
所以两人并未看到,小白留在寒冰之上的那块血渍,悄然融入冰中,钻进了寒冰中那只鸟儿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