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白泽和姜维就在威远侯府住下。
雨还在下。
两人住在一间院子里,相隔不远,却也不近。
白泽掌灯,解下佩剑,坐在案桌前,听雨打芭蕉的声音,心里思绪不宁。
自从见了龙叔和风翎儿,白泽心里就知道,余幼薇就在丹阳郡,两人相见只是迟早的问题。
已经有一年有余未见那个引他内心不断泛起涟漪的少女,白泽突然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呵呵。”白泽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这可不像是他。
后半夜的时候,白泽在床上打坐修行,有一道人影悄然翻出庭院,向雨中走去。
白泽浑然不知。
雨越来越大。
威远侯府,书房暗室。
老天师和丁向中相对而坐,两人之间的案桌上摆着一盘棋,老天师执黑子,丁向中执白子。
“雨挺大。”老天师说。
“是挺大。”丁向中说。
“该来了。”老天师落子。
“是该来了。”丁向中也落子。
有人敲响书房房门。
“老天师,看来我得先走一步。”丁向中放下棋子,说道。
“鱼儿已经入瓮,侯爷不等等看?”老天师问他。
“等不了。”丁向中说道,“这位是贵客。鱼儿既然已经入瓮,就劳烦老天师了。”
“去吧。”老天师说道。
丁向中出了暗室,缓步走向房门,打开房门。
风雨交加。
暗室里,分明没人拨动棋局,可棋子却突然诡异地自己动了起来。
老天师目不转睛地盯着棋局,目光晦暗。
与此同时,和尘苑。
白泽突然睁开双眼,察觉到有人靠近他的房间,当下警惕起来。
姜维的气息他很熟悉,不是姜维。而且来人没有走正路,飞檐走壁,俨然是直奔他这里来。
“怪了。”白泽心里奇怪,一夜风雨,能察觉到有人靠近已经不容易,而且那人有刻意掩盖气息,他一时间不好判断来着是谁,当下起身,佩双剑,做好应对之策。
那人越靠越近。
白泽察觉到那人直奔房门而来,右手已经按在墨玉剑上,随时准备动手。
可让白泽始料未及的是,那人的气息到了房门外,就当白泽以为他要破门而入时,气息突然消失了!
白泽大惊。
此时房间里一片昏暗,他虽能夜视,可心里仍然紧张。
门外风雨交加,芭蕉叶动,房间的后窗突然被风吹开,白泽下意识转身,却见一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越了进来。
“谁?!”白泽一声喝问,墨玉锵然出鞘。
来人一身夜行锦衣,蒙面而入。白泽剑出鞘,对方速度奇快,他一时间竟然看不清对方的身影。
那人并不接话,屈指弹开白泽的墨玉剑,欺身而来。
白泽心里骇然,脚踩大道,气运山河,一步退开。
可房间就那么大,来人眨眼间又到了白泽面前,一掌拍向白泽的胸口。
隐隐的馨香扑鼻而来,白泽察觉到对方的气息,竟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可他来不及多想,气息一露,白泽立刻判断出来人的修为不过也是下三境,顿时心里不再紧张,挥剑斩向那人的手掌。
手掌。
白泽定睛一看,那只手有如葱根,分明是女子才有的模样。
“呵呵。”那人似乎也看出白泽察觉到了端倪,身形一动,又诡异地绕到白泽身后,又是一掌按向白泽的后心。
来人身法诡异,房间里白泽施展不开手脚。与其用剑,还不如手上功夫来得干脆。
想到这里,白泽也是一步拉开距离,墨玉入鞘,双手顿时变得漆黑如墨。
剑子王之涣绝学,玄玉掌。
一黑一白,两只手在静谧的房间里轰然对上。
这两人的修为都有知微后境的水准,两掌对上,房间势必四分五裂。
可什么都没发生。
只因为两人对掌的刹那,白泽看见了蒙面人的双眼,充满了盈盈的笑意。
那是一双蔚蓝色的眼眸,有如一汪清泉。
白泽收了气劲,对方一掌按了过来,讲道理能把白泽整条胳膊都废了,可两人的手只是对在一起,什么事都没发生。
她也没有动用真气。
白泽倒吸一口凉气,抓住那只手,想要揭开那少女的蒙面,惊疑不定:“余姑娘?”
“正是本姑娘。”那人不等白泽动手,自己用另一只手扯下蒙面,笑眯眯的,那模样,不是余幼薇又是谁?
白泽愣了一下,握住余幼薇的柔荑,皱眉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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