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听信沈嫣的话,这偌大的后宫,她一个亲信也没有。
而她满脑子都是墨无殇曾经的山盟海誓,沈嫣不愿信,一切会变的这样快。
她在饥饿与病痛中慢慢睡去,迷蒙中,她仿佛看到墨无殇坐在他床榻边,小心翼翼地照顾她。
……
而沈无双,打赏了御医后,又恐吓他务必保密。
其实沈无双根本没怀孕,那晚,她给墨无殇下了药后,墨无殇就不见了,她只不过是脱了衣服趁着墨无殇没醒,躺在他身边而已。
她不知道,那天晚上墨无殇在楚军营帐内,与沈嫣合欢。
她要是知道,肯定扒了沈嫣的皮,吞了沈嫣的骨。
待沈嫣再次醒来之时,已是三天之后。
只不过这三日之中,伺候在自己身侧之人一直都是一个口不能言的聋哑的老嬷嬷。
虽说没有锦衣玉食,丫鬟成群,倒也无人打扰,难得的清静。
与冷宫的冷静安静相比,此时西宫却是另一番景象。
墨无殇手中紧紧的捏着茶盏,跪在地上的御医却是浑身瑟瑟发抖。
“皇上,皇后身怀有孕多日,微臣虽不才,不过这喜脉还是能探出一二来的。当真是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啪!”
御医的话还未完全脱口,一盏茶却已然摔碎在他脚边,茶水四溅。
这让刚刚还喜笑颜开的御医,顿时像是被人扼住喉咙般,止住了话头。
“东宫怀有身子多久了?”
见皇帝发问,御医连忙回应。
“启禀皇上,皇后怀有身孕已有月余。”
墨无殇脸色愈发难看,自己早已有半年之久未曾碰过她,这孩子是谁的不言而喻。
躺在床榻上的沈无双一侧唇角微微上扬,随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皇上,臣妾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铁青着脸回眸看着沈无双,强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
“说!”
沈无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道,“皇上有所不知,前段日子楚国摄政王曾秘密探望过姐姐,臣妾也是听宫人所言,却不知真假,难道姐姐肚子里的孩子会是……”
她欲言又止,却成功的勾起墨无殇的疑心,只见他紧握拳头,阴冷至极的眸光盯了过来,仿佛能将人的魂魄摄走。
“当真如此?”
沈无双惊恐的从床榻上撑着小产的身子下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皇上,臣妾不敢妄言,此事千真万确。”
周遭顿时陷入死一般寂静,众人大气都不敢喘,御医更是瑟缩成一团,这等宫闱秘事若是传出去半分,怕是会有灭顶之灾。
“宋御医。”
“微臣在。”
墨无殇闭了闭眸子,收敛起慑人的目光,强从牙缝中挤出一句,
“送一碗落胎药去冷宫,朕要亲眼看着她喝下去。”
说着一甩衣袖,脚步如风般朝着冷宫而去。
待人皆离去,宋无双的贴身婢子扶着她起身,不由得恭维道,“还是娘娘妙计,不过三言两语便让那贱人背上秽乱后宫的名头。”
此时的沈无双哪里还有半点虚弱,只余下满脸的得意。
“这等好戏,本宫怎么能错过,替本宫更衣,本宫要好好欣赏欣赏这场戏。”
沈嫣正端坐在塌上,手中绣着香囊。墨无殇曾说她绣的香囊虽不是上品,可却独独配他,她一直记于心间。
忽然门被踹开,一股暴戾之气迎面袭来,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下一刻已然从床榻上被人拎着衣领甩了出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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