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缓缓前进的骑兵阵列突然混乱起来,阿礼达胯下的战马也似乎感到不安,不停地嘶鸣。
“长矛手下蹲~火枪兵准备!”见建奴转变了战术,宾字营也立刻做出调整
呯呯~~呯
失去了战车保护的汉军旗再次遭到米涅子弹的猛烈射击,只一起齐射便彻底击溃了他们的士气,汉军旗的建奴兵开始不顾一切地向后溃逃。
“不许逃~~不许~~”建奴督战队的牛录额真大声吼叫着挥刀砍翻两个逃跑的汉兵
“狗娘养的,不把我们当人看~~”几个溃逃下来的汉兵恼羞成怒,挥刀砍向那建奴督战队的牛录额真,“要我们死,你也别想活~~”其余向后逃的汉兵也有样学样,为了活命与阻止自己逃跑的建奴督战队厮杀起来
“啊~~南蛮子造反啦~~南蛮子造反了~~” 建奴督战队的牛录额真一边左躲右闪,一面大声叫喊,建奴的前方阵营中一片混乱
“主子,不好啦,那些汉军旗的南蛮子造反了,和我们打杀起来~” 建奴督战队的牛录额真海达安的肩头被削掉一大片皮肉,血顺着手臂滴滴直流
“混账,谁敢造反,就杀了谁~~”阿礼达瞥了一眼李率泰,“围起来,杀光他们,李率泰~你~~就由你去执行。”
“杀光?”李率泰一愣,“我看他们不是造反,而是急于逃命才会如此激烈,杀几个挑头的便是。”
“不行,一定要杀光~~南蛮子胆小怕死,留之也无用,只会乱我军心。”硕托冷冷地说道,“哦,对了,我忘了你也是南蛮子,下不去手吗?”硕托一脸的嘲讽
李率泰的颧骨又抽动了一下,“请将军慎言,我父李永芳天命三年从龙,攻略清河、辽阳、沈阳,立有战功。我目乃是太祖第七子阿巴泰之女,我李率泰生于满洲长于满洲,与满洲人无异,将军何必处处以言语挤兑我?”
硕托恨恨道:“你们南蛮子没一个好东西,你爹也不过是太祖脚下的一条汉狗,奴才而已。宋蛮子屠盛京、屠辽阳的时候,便是你们南蛮子降将作为内应。既然你说你自己是满人,那就用行动证明给我看。”
李率泰身躯一震,痛苦地一勒马头,冲向前线。
“海达安,你率领五千健儿跟着一起去,如果这条汉狗想轻举妄动~”阿礼达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喳!”海达安胡乱用白布包裹了肩头的伤口
前线溃退的汉军旗士兵有五百多人,人数比建奴督战队人多,一番厮杀之后,建奴督战队有一百多人被汉军旗士兵扣押。见到李率泰前来,汉军旗士兵便收起兵器,说道:“将军,满人视我等如草芥猪狗~~请将军为我们做主。”
“谁人领头的,站出来?”李率泰无奈地说道:“将这些乱兵围起来。”
汉军旗士兵们一阵躁动,只见大批汉军旗士兵不情愿地将自己包围,“谁人如此大胆?”李率泰大声喊道,“我总得给硕托和阿礼达一个交代,谁人领头的站出来,莫为了一时意气,害死了全体兄弟。”
汉军旗士兵更是一阵躁动,一个刀疤脸站了出来,说道:“我们也为大清皇帝效力杀敌,为什么他们满人打了败仗就可以逃,而我们要逃就活该被杀?”
李率泰痛苦而无奈地说道:“大清皇帝是满人还是汉人?”
“当然是满人~”刀疤脸答道
“那就是了~”李率泰别过脸去,说道:“来人呐,将刀疤刘拿下,斩示众,其余人等既往不咎,立刻随我转身杀敌,戴罪立功。”
汉军旗士兵哗然,就是李率泰的亲兵也是嚷道:“大人,不能啊,刀疤刘向来打仗不要命,这大人您是知道的啊。可是血肉之躯如何对敌那无坚不摧的红衣大炮?”
“是啊~大人三思~刀疤刘只是一时糊涂~~”
“混账,刀疤刘不死~~你们统统要和他一起死~”李率泰跳下马来,抱拳道:“各位弟兄,你们都是追随我爹最忠心的部下,我李率泰无能,不能带着大家吃香喝辣。现在能做的,也就是保住大家的性命了。”
“哈哈哈!”刀疤刘仰天大笑,笑声之大,直将头盔的束带震断,他朗声说道:“好啊,好啊。我当年本是抚顺所的标兵,后来随李游击投降满洲,与大明、朝鲜、蒙古大小近百战,没有死在敌兵手里,却要为满洲主子当炮灰~~~报应,这就是报应啊!”说罢,刀疤刘将手中钢刀一横,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大声说道:“大人,是不是只要我刀疤刘留下脑袋,兄弟们就可以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