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的策应下,顺利地带着两千人马叛逃过来。安顿下来后,两人就来见孙传庭。一路上杨承祖关照了他不少话,李养纯都一一称是,表示明白。进入行辕大堂,孙传庭坐在中间,没有起身。李养纯随杨承祖磕了头,孙传庭才亲切地招呼他们坐下。
“你们一路辛苦了。你是怎么想着要来投诚的?”孙传庭收起平时威重的面容,含笑问道。
李养纯一向听说督师大人很威严,所以进入行辕就有点忐忑,这时见孙传庭态度和蔼,不觉胆大起来,粗声答道: “大人,末将在闯营,简直就是王八送葬,鳖(憋)死啦。早几年就想到杨哥那边去快活,逮不着机会,只好窝在闯营中,一直是风箱板做锅盖,受罢凉气受热气,真他妈的……”
见李养纯说起粗话来,坐在身边的杨承祖赶紧把他的衣襟扯动一下。李养纯没有觉察,继续说道: “再说,他闯王用人也得讲个先来后到吧。大伙儿都说,那李振声是个屁都不会放的木头人,值不了**毛灰,凭什么给他那么大的官做,还称他‘大哥’?末将虽然不识字,好歹也姓李,也是米脂人,混了这么多年,才混个都尉……”
杨承祖又把他的脚踩一下。李养纯回头看杨一眼,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扯远了,改口道:“这都是说的闯营不公不平的事。末将今天来投诚,最主要的是,末将已经知道,造反是大逆不道、天诛地灭的事。末将要改邪归正,报效朝廷。从此在大人麾下,大人指东,末将决不往西;大人指西,末将决不往东。”
李养纯给孙传庭的印象不如杨承祖好,但他也马上看出,此人是真来投诚,并非诈降,至于以后的表现一时还看不出来。他点点头对李养纯表示肯定,很快转入另一个话题: “刘芳亮有多少人马?”
“三万。”
“他后面还有多少人马?”
“这我不清楚。他没有对末将说。”
“闯贼的兵力部署你一点都不知道?”
“大军离开,哦不,贼军离开襄阳时,刘宗敏的人马留在那里。离开邓州时,袁宗第的人马留在那里。经过裕州时,谷英又被留下来。其余贼军都到了襄城。这是大伙儿都知道的事。至于到襄城后再怎么部署,那是几个头头商量的事,末将不知道,不敢乱说。
听说袁宗第驻在邓州,孙传庭明白,冯师孔那支偏师不可能去抄敌人后路了。要紧的是,这支偏师要在商洛到武关一带布防,不要让袁宗第经此路直捣西安。他想待会儿应当马上给冯师孔一封信,予以提醒。
因见李养纯讲不出更多的作战部署,孙传庭又换了一个话题:“你觉得贼军士气如何?我军进入豫境后,一路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只有马世耀的一点人马,也不堪一击。你说这是贼军的诱敌之计么?”
李养纯说道:“如今贼军听说大人的名字就害怕的抖,哪里敢与大人正面交锋?”接着李养纯又对孙传庭道:“李自成就在宝丰,大军迅合围,李自成插翅难逃。”
“当真?”孙传庭问道
“小人以人头担保!”李养纯答道
于是孙传庭立刻传令大军火赶往宝丰,要捉住李自成。奈何人算不如天算,陕西兵力有不少米脂人,有一个贺人龙的老部下因为孙传庭杀了贺人龙,心里一直有气,于是见情况危急,便连夜偷溜出营,打马急驰三百里跑到宝丰报信。
李自成大惊,连夜带着人马悄悄出城,留下陈可新带领五千人马坚守宝丰。急调各路大军前来宝丰合围孙传庭。岂知孙传庭带着铁骑第二日就赶到了宝丰城下,带着大军奋力猛攻。高杰,白广恩,李养纯各显神威,宝丰城内死伤无数。陈可新激励部下,誓与宝丰共存亡,城中百姓也都助贼坚守。
第二天郝摇旗带着骑兵先杀到,孙传庭令总兵卢光祖带军五千前去阻截。孙传庭招集众将道;‘宝丰若不急下,贼兵云集,我军前后受敌,大军休矣。’于是亲自督战,数万大军百道齐攻,轮番作战一刻不停。宝丰城中箭矢石块早就用尽。五千守军只剩下不足一千,还大多带伤。陈可新见宝丰实在把守不住,将城中的粮草财物焚烧一空,领着守军坚守到最后一刻。攻到黄昏,宝丰被官军攻破。孙传庭下令将守城贼兵以及从贼的百姓全部杀死,以泄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