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地问:“那怎么还够呛了呢?”
张艳一副不屑的模样,学着她老公说她的语气说:“嗨,这你就不懂了。”
“哦,”麦子没有再问,她知道,张艳所知也就这些了。
出门的时候,张艳一再叮嘱麦子:“你可别乱说啊。”
张艳走后,麦子关上门,心里乱哄哄的。
姐夫陆豪被带走,本指着从严华这打听消息,谁知道严华也有了麻烦!
她想给思群打个电话,又一想,这个时候,思群的电话也未必正常,还是不打为上。想到这里,她忽然明白,为何严华没给萱子回话。
她想起自己有个高中同学邱东艳,在省法院工作,两人以前关系不错,就想跟邱冬艳了解一下情况。
邱冬艳打听到了一些细节:云东有个矿主要给自己的煤矿办手续,当时找过严华帮忙,现在矿上出了矿难。
知道是这么一桩事情,麦子不禁感叹世事无常!人家说,有多大权力,就有多大责任,看来一点不假!
她又想起大姐那个战友张万虎,也是云东煤老板,就给大姐打电话,想着会不会张万虎知道一些具体情形。
不一会儿,大姐电话回了过来,很生气地说:“麦子,不是姐不给你问,那家伙关机呢!等他开机了我问他。”
麦子开玩笑地说:“姐,他干嘛关机呢?不会是他的矿出事吧?他可别跑了。”
谷子笑着说:“怎么会呢?他可是个福将。”
其实,出事的就是张万虎的张家堡矿。
张家堡矿坐落在阳武山中,跟云东很多煤矿一样,这里煤层浅,煤质好,前面说了,张万虎跟着这矿发了大财。
但是,张万虎骨子里的农民意识根深蒂固,尤其是代他管理煤矿的弟弟张二。——矿上的设备本身都很陈旧了,更新换代迫在眉睫。
换做一般人,早就吓得屁滚尿流,赶紧想办法整改,唯恐再出什么乱子,可是张万虎包括他的兄弟,都太大胆了!
矿井的缆绳用了很久,早就该换了。这种缆绳一根要一万多元。材料员、安检员多次提醒,却没有人过问这事儿。
再催的急了,张二眼珠子一瞪:“我的矿还是你的矿?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人家也不敢再多说。
连日来,安检员为缆绳的事儿捏着一把汗,每一天平安度过,安检员都要长吁一口气。
终于,那天还是出事了。
缆绳噌地断开!
事件的性质非常恶劣!
一开始张万虎还想像对待上次那样,出些钱给死者家属了事。却不料电视台曝光了这事,死者家属闹得更欢。张万虎不得不增加赔偿额度。谁知早先死的那两人的家属又不干了,要求增加他们的赔偿费。这一折腾,矿难的事情终于包不住。
调查组不是吃干饭的。接到指令后,紧锣密鼓,披挂上阵,一道手续一道手续地查,一个人一个人地过筛子。张万虎也实话实说。就追到了开矿手续的办理上来。
这一查有一个人高了兴。这人就是陈茂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