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色的火焰,静静地燃烧着,嘴角轻勾,不知是嘲讽还是蔑视,抑或是两者兼是。
“愣着干嘛,没看见老子被打了吗?”丁铭双手撑着地面想要起来,可那脚就跟长了根似的,分毫不动。
那些打手反应过来,纷纷朝温茶扑过去。
小弟趁乱偷偷潜过去,拿着小剪刀替汤奕他们松绑。
当汤奕重见光明的时候,望见温茶以一人之力虐得那些人哭爹喊娘,还以为进错片场了,眨眨眼,那的确是他家的艺人,没得错。
汤奕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
温茶打趴最后一个人,冲小弟招招手,“剪刀给我。”
小弟屁颤屁颤就过去了将剪刀递给他,小眼神里满满的祟拜,这才是男儿本色,太man了!
温茶掂着剪刀,将想爬起来的丁铭踢回去,将剪刀插进他的嘴里,脚尖抵着他的下巴。
“乖,咬紧了哦~”
说完,便用力慢慢一扭,丁铭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能听见嘴里牙齿断掉和血肉混合在一起的声音。
“啊啊啊啊!”
汤奕头发都要炸开来了,他生平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非但没有恶心,反而有种快感。
同时他也深刻的了解到,温茶这厮,平时瞧着温和无害,像是个根正苗红的小小少年,其实就是一芝麻圆子,外面看着白嫩软糯,切开,就是个黑的!
枉他识人无数,竟没瞧透他个芝麻团子。
温茶丢掉剪刀,有点嫌弃,踩着丁铭的脸,用鞋底慢慢地磨着他的脸,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孙洪祥躺在温洋洋的被窝里睡得正香,电话响起来了,刚想发脾气,一看备注,整个人都清醒了,忙接通了电话,“喂,副总,不知道有什么事要吩咐?”
“孙秘书啊,天冷了,丁家也该破产了。”电话里温茶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透过电话孙洪祥能听见一片哀嚎声。
孙洪祥的小心肝抖呀抖,他都不敢问副总现在在哪儿,这大半夜的,月黑风高夜,杀人……啊呸!副总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温茶好像只是给他提个醒儿,说完就给挂了。
孙洪祥仰躺在床上,双手抓着被子,望着天花板,干瞪眼。
那一夜,小孙失眠了。
温茶挂断电话,将脚揶开,放在地上蹭了蹭,望向那些小弟们,“鞭尸会不会?这些人也废的差不多了,用尽你们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给我揍!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
小弟们得了令,便上去疯狂回击。
让你们打我,让你们打我,还拔我们老大的牙,呸!
“你怎么不上?”汤奕不禁问道。
温茶斜了他一眼,“我要是上他们还能活么?”
少年眉眼精致,望着前面那场闹剧,目光淡然,仿佛刚刚出手的不是她,汤奕不懂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好像活了很久很久,汤奕想将自己脑海里奇怪的想法甩掉,乱想什么呢他。
过了一个小时,才消停下来,小弟架着杨文谟,汤奕还能活动没让人帮。温世立更是活蹦乱跳没受什么伤。
“出去之后要干什么,你清楚吗?”温茶说,“不明白的时候过来找我。”
“好。”温世立点头。
汤奕觉得这父子俩的相处模式有点怪怪的,是不是颠倒了?不过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也不好说什么。
温茶感觉到怀里小树精有点呆不住了,“你们先走,我还有点事要办。”
汤奕本想阻拦,话到口中却又咽下,“好,记得早点回去。”阻止又有什么用呢,人家的本事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
“好,今天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温茶神色凝重。
“可以,我等你。”
温茶点头,便窜远了,温茶在树枝上来回跳跃,与其说她像一只狼,更不如说她像一只猴子。
小树精也从她兜里钻了出来,紧贴在她身侧,十分欢喜的样子。
“噗啾!”爷爷,我们回来啦!
小树精猛扑到老树的树冠里,像个调皮的孩子。
“有没有给王添麻烦啊?”
“噗啾!”才没有,三三有好好带路的,是吧,王?
“是,三三很厉害。”温茶笑道。
三三扭捏了几秒,决定还是遵从本心,扑到温茶身上,蹭啊蹭。
“噗啾!”三三好坏!王是我们大家的!
“噗叽。”爷爷,我也想给王带路,你怎么只派三三一只?
“噗啾。”王身上的气味好舒服,好喜欢。
温茶身上粘着一群小树精,蹭啊蹭。
“你们快回来,别给王添麻烦。”
“王,您要走了吗?”
“嗯,一会儿就走,这事儿我得给他一个交代。”
“没事记得回来看看,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温茶站上老树的树杈,轻吻树皮,将额头贴在上,低声道“爷爷,我走啦。”
小树精排排站在树杈上,老树看着温茶的背影,“恭送吾王!”
“噗啾!”王!常回来看看呀!
老树抖抖树冠,树叶摩擦发出莎莎声,小树精叽叽喳喳的闹着,老树的思绪一点点飘远了。
又是一个温暖的季节,那个时候老树也只是个小树精。
那一天万里无云,花树也都吐出了小花苞,粉白幼小。
一位螓首蛾眉,朱唇粉面的女子缓步朝它走来。将一只小狼崽放在它的树下。
那小狼崽通体银灰色,肚皮雪白,耳朵尖上还有一撮小白毛,鼻尖粉嫩潮湿。
那名女子望着小狼崽,目光温柔,过了好久才看向它。
“小树精,你可能替我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