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最艰难的。
对于养尊处优的侯府众人来说,这样活着可比一刀杀了他们痛快多了。
有时候,死何其简单,难的是活着啊!
活着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处罚。
侯府经过这么一遭,早已经四分五裂了,大房和二房之间的龃龉已经存在,那么就像一根刺,刺在大房和二房之间。
那这一路上,可就精彩了。
还有那自私自利的老太太,她为了钱眼睁睁的看着二夫人小产,虽然没有丢命,但她丧失了再次生育的能力。
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这是致命的。
二夫人会放过老夫人吗?
答案显然是不能。
二夫人和二爷之间解开了心结,那么两人会同仇敌忾,会联合对付大房和老夫人。
尹婧雪夹在中间,只会更艰难。
因为谁也不会承认他。
宁远侯会视她为耻辱,二爷会视她为羞辱。
那是仇平香对他用手段的证据,这就像是一根刺,时时提醒他,他当年被人设计的产物。
他只会更恨她。
这一路上,一定会好戏不断。
这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报复啊!
让他们死,太便宜了他们。
尹婧兮就要他们活着受罪,既不让他们好好活着,也不让他们轻易死了。
她会派人一路上好好伺候他们的,让他们爬也得爬到极寒之地,好好在那里享受这剩下的人生。
皇宫。
疼痛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把皇帝吞噬在无尽的黑暗中,让他感到无法自拔。
那份疼痛如同灼热的火焰,无情地炙烤着他的肌肤,让他全身无力,无法动弹。
同时,心底又弥漫上一股渴望,对那丹药的渴望,浑身的肌肤仿若被烧红的烙铁在皮肤上疯狂的烙印,灼热的疼痛,使得他忍不住咬牙嘶吼,“啊……”
“啊……给朕拿一颗,给朕拿一颗,朕只要一颗。”
这一刻,他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被病痛折磨的生不如死,摇尾乞怜的弱者。
众太医一个个噤若寒蝉,心中发苦。
他们看到皇上如此不堪的一幕,他们还能活吗?
晋德海拿出帕子轻轻的给皇帝擦拭着,嘴里安抚道,“陛下,您再忍一忍,战王妃马上就到了,您千万不能伤了自己,老奴心疼啊!”
他眼眶红红,脸上带着一抹恰当的关心和心疼。
皇帝微微睁开眼眸,一张心疼的老脸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微微一顿,心里升腾起一抹异样。
还没等他追究,又一波的疼痛袭来,他闷哼出声,“唔……”
尹婧兮推开寝殿的大门,一帮子人回眸看了过来,她微微一笑,那一笑倾国倾城。
然而在那些人的眼里,忍不住高喊一句,“妈妈呀,夺命的罗刹来啦。”
乌泱泱一帮子人跪地高呼,“臣等参见战王妃,王妃……”
尹婧兮不耐的挥挥手,“停,别搞这些虚的,谁来告诉本王妃,这是作甚?”黑如点漆的深色中,带着一抹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