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拿去吧,孩子,”主教先生说:“我知道你会把它们用在最合理的地方。”他轻声咕哝了一句:“总比送给罗马的那些混蛋好。”
这句话说完,他就堪称无礼地将国王推了出去,他再次躺下去的时候,血色褪去,脸就像是被漂洗过的纱布那样白。
这场馈赠之后,聚集在主教门外的教会人士愤怒地如鸟雀四散,再也没来过,倒是路易,又带着菲利普来了一次,那时候主教先生已是终日昏睡,最后一次与路易说话的时候,他盯着国王的眼睛说:“不要再设置首相这个职位了。”此时他的声音已经轻到几乎听不见,路易伏下身去,“是的,”他正有这个想法:“您是最后的首相,主教先生。”
马扎然主教露出了一丝笑容,“还有,陛下,您要更谨慎。”他说:“您在敦克尔刻遭到的刺杀,有四方人员,奥尔良公爵加斯东,他是主谋,然后……是胡格诺派教徒在推波助澜,因为他们憎恨您的祖父,还有的就是……诺菲勒们。”
“吸血鬼?”路易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为什么要刺杀我?”
“因为您想要重建巴黎,”主教说:“诺菲勒们只能在下水道和墓穴,又或是……不为人所知的角落中生存,您对巴黎街道与棚屋的重建与修整……直接威胁到了他们,他们认为这是您对他们的宣战……所以……他们就决定刺杀你。”
“四方,还有一个?”路易迅速地平静了下来:“还有谁?”
“佛兰德斯人,也许还要加上西班牙人。”主教说:“很显然,他们担心您对敦克尔刻的统治会如同匕首那样……指住他们的咽喉。”
“他们没猜错。”路易冷酷地说。
主教先生又是忧心,又是感叹地长出了一口气,他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他也许真的可以放心了。
主教先生回到上帝的怀抱是在次日黎明,他的葬礼仿佛是一张翻过去的书页,之后法兰西这本书就要让路易来亲笔书写了。
罗马的教会派来了两名主教,很显然,之前的事情他们有所察觉,但路易确实是个凡人,而非巫师,他们可以说是乘兴而来,悻悻而归,如果路易有问题,毫无疑问,接下来教会也许会借此向法兰西的波旁王室勒索好一笔钱、领地和权势,也可能三者皆有。
巴黎宗教裁判所的大审判长以拉略也来谒见了国王,对这位年轻的统治者他表现的非常恭敬,但路易总觉得他似乎知道了很多事情想到还在里世界的修士,想来这位先生掌握的东西应该比罗马的教会多。
“说到这个,”路易说:“我正有件事情要交给您去做。”
“请说,陛下。”
“我要重新铺设与整修巴黎的地下管道。”
以拉略停顿了一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我听说那些地下管道里藏着许多发臭的污物,”路易说:“我要把它们冲刷出来,在阳光下好好晒一晒,我要一个洁净如同圣地的巴黎。”
“希望您知道您在做什么,”以拉略慢吞吞地说:“您在对血族宣战,陛下。”
“十三氏族中的一支。”
“诺菲勒可不单只有巴黎有。”
“先是巴黎,然后……我的法兰西不会再有诺菲勒,”路易用那种温和的口吻说:“如果他们要跑到西班牙或是英国,没关系,反正我原本就有很多敌人,但在法国,不行,我不容许有任何叛逆在我的领地上,无论是吸血鬼,或是别的什么东西。”
“您真是太疯狂了。”
“既然您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那么我也可以对您说,”路易说:“比起金子,我这里有更好的东西土豆、小麦、猪肉和牛肉,蔬菜和水果……棉布,丝绸和铁锅你们的家人会更需要这些东西,胜过拿着金子到兑换所去兑换。”
“那些贵族……”
“至少半年,我们无需让他们知道。”路易说:“当然,如果你要金子……”
“一部分金子,”以拉略低声说:“还有教会。”
“我可以给您更多一些,去贿赂,如果那些监视着您们的人可以放松一些,那么我们被发觉的时间会更晚,等到那时候,我们就算是被发觉也……或许可以无所谓?”
“您还是真是贪婪。”以拉略说:“曼奇尼家族一定会后悔让您离开。”
“谁知道呢,也许他们会庆幸也说不定,曼奇尼家族是不经营谷物和菜蔬的,”路易说:“他们的敌人却在垄断里世界的小麦,他们会乐于见到对方暴跳如雷的。”
“我明白了,陛下。”以拉略说。
当奥尔良公爵菲利普不是加斯东,终于回到巴黎的时候,巴黎已经从寒冷的冬日转向了初春,处处生机盎然一点也看不出之前的三个月里,黑暗中的战争几乎让巴黎的地下变成了地狱,以拉略不但用了裁判所里的每一个修士,甚至从里世界招募了一些年轻的战士,也可以说是一场血腥的试炼吧,诺菲勒确实被他们从巴黎驱赶了出去,但裁判所的修士折损了近半,就连罗马教会也被惊动了,那些年轻的战士折损率更高但这不是没有回报的。
整船整船的食物、布匹与其他日需品被送了出去,价值十万里弗尔的金路易放在了以拉略面前,还有三样经过证实的圣物,它们是用来贿赂罗马教会的。
但对于国王来说,没有比这更称心如意的买卖了。
问题是,世上似乎总有令人不高兴的事情,譬如说,在国王还在拒绝狩猎与舞会的时候,他的财政总监,尼古拉斯.富凯邀请陛下到他的新居一游。
明日本章加更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