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得到路易的帮助,那么他回归的路程与之间的经历,也许会让他选择放弃与议会的斗争,但正是因为有了路易在前,论起年龄与资历来说,远胜过路易的查理二世当然也会有好胜心,查理一世被斩首的时候,他已经十九岁,即便直接登基也没什么可说的,伴随在父亲身边的时候,更是耳渲目染了许多对政治方面的见解与手段——不像是路易十四,他几乎没有对路易十三的记忆,他的老师全都是王太后与主教先生安排的。
查理一世虽然被斩首,查理二世虽然曾经被放逐,路易十四也同样三次狼狈地逃离巴黎,既然如此,路易十四可以做到的事情,查理二世为什么不可以做呢?比起路易,他还有一个极其有利的条件,那就是来自于亨利八世的遗产,他不但是世俗的国王,也是宗教领袖,他只要能够收买伦敦的裁判所,他一样可以如亚瑟王那样将巫师这枚棋子放在博弈的棋盘上。
另外,还有一些事情,是他在决定收拢英格兰的里世界后才知道的——已经有越来越多的里世界人或是被动,或是主动地进入俗世了,也许有那么一天,他读过的那些传说故事,就会真的,赤露露地出现在人们的眼前了……他的行为不能说是对信仰的背叛,相反的,提前做好准备,才是一个虔诚的战士所应该做的。
查理二世在四个月前终于下定了决心,在巫师的帮助下,王后有孕了,现在还没有正式对外表露,巫师们甚至因此取代了御医们的工作,不得不说,他们的药物和治疗方式,都要比查理二世的御医们更值得信任,而王后受孕的过程中也没有出现魔鬼或是不祥的征兆,对查理二世的疑问,巫师们解释说,除非是夫妻两个之中有一个失去了生育的能力,不然是无需用到献祭的,查理二世有十四个私生子,问题当然不在他这里,那么就是王后了,而王后也不是没有生育能力,她只是……遇到了一些小问题……
若是查理二世没有私生子,那么他可能会升起疑心,但他有孩子,那么只要解决了王后的问题,他和王后有孩子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就在一个礼拜前,巫师为他做了占卜,这个孩子是个健壮的男孩,查理二世有继承人了!查理二世才决定,将亨利埃塔与他的计划进行下去,他召来自己的弟弟,就是要抛下诱饵,来劝说弟弟在将来的对荷战争中站在自己一方。
“来看看这个。”查理二世和煦地说道。
约克公爵走了过去[c1],摆放在窗前的画像中矗立着一个身材颀长,容貌秀美的女孩,她站在窗前,身后是厚重的深红色帷幔,更衬得她的肌肤白净无瑕,眼睛明亮动人。
“玛丽亚.比阿特丽斯.安娜·玛格丽塔.伊莎贝拉.德埃斯特,”查理二世说出了一大串音节,而后轻轻地弹弹快要麻木的舌头:“今年十二岁,是摩纳哥公爵最大的孩子,她的弟弟在62年的时候继承了她父亲的爵位,不过现在正由他们的母亲摄政,她是她母亲最心爱的孩子,甚至不是之一,人们都说,她若是一个儿子,那么弗朗切斯科二世就应该是她而不是她的弟弟。”
“长子原本就应该继承父亲的一切。”约克公爵恭敬地说。
“不过意大利似乎并不完全遵循萨克利法(即是长子继承法)。”查理二世仿若无意般地说道,“她的弟弟是在60年出生的,现在也只有十岁而已。”他不那么意外地看到约克公爵的眼睛又变得明亮了一些,“而且她的嫁妆……”
“她有多少嫁妆?”
“不亚于法国王后,哈布斯堡的特蕾莎。”查理二世说,而后他半开玩笑地说:“也许我还要向你借贷呢。”
约克公爵没说话,他上前去,抚摸着画像上的人,正如查理二世所说,少女简直就如同一朵初开的玫瑰一般娇美,她的嫁妆更是给她覆上了一层璀璨的宝光。
“怎么样?”查理二世说:“摩纳哥公爵的使者就在宫殿里,只要你愿意遵照我的旨意行事,我就把他们喊来,签订契约。”他顿了顿:“不过也许还有一件事情,要你知道。”
“请说吧,兄长。”约克公爵说。
“摩纳哥公爵夫人有一个要求,”查理二世说:“她不会将女儿嫁给一个加尔文教徒,”他说:“她女儿的丈夫必须是个天主教徒。”
“太荒谬了!”约克公爵几乎是脱口而出,他很清楚,他在宫廷和军队里确实有不少支持者,但这些支持者都是新教教徒,他们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天主教徒成为他们的国王,血腥玛丽给他们的教训足够深刻了(玛丽一世是亨利八世的长女,在复辟天主教信仰的过程中曾对新教教徒展开残酷的报复,血腥玛丽之名由此而来),他一旦承诺国王,可能比他站在国王这一边,不通过国会就擅自对荷兰开战还要严重。
查理二世对他的激烈反应只是一笑,他亲密地挽起弟弟的胳膊,把他带到窗前。
“看到了吗?”查理二世说:“那是泰晤士河。”
“看到了。”约克公爵不太愿意看到这条河流,因为它在不久前成为了英国海军的耻辱,荷兰人的勒伊特将军才驱使着他的舰船,沿着泰晤士河直入伦敦,虽然他们的炮弹没有对伦敦造成致命的威胁,但伦敦人的自尊心全都在这一战中崩溃了。
“它会带来敌人,没错,”查理二世平静地说:“但公爵先生,它也会带来朋友。”
“……你和路易十四签订了怎样的协约?”约克公爵沉默了一会后问道,他也不是一个蠢人。
“不仅仅是路易十四,还有罗马教会,”查理二世说:“他们帮助我们夺回权力,我们给他们一个信奉天主的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