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戎刻!”
戎刻从容驱策着梦魇来到那个愤怒的巫师面前,说起来,他们还曾经是好友,不过两人的姓氏就注定了他们必然会分道扬镳,是啊,所谓的友情也不过是高高在上者的一时冲动和怜悯,当加约拉岛还是那个加约拉岛的时候,戎刻憎恨过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聪慧,看的这样清楚,现在他才从那双满是憎恨的眼睛里发现,他并不聪明,恰恰相反,他极其愚蠢,才会相信自己能够改变这个“朋友”的想法。
“该被诅咒的叛贼!”戎刻的朋友咬牙切齿地喊道。
戎刻只是微笑,他几乎懒得去纠正对方的称呼,他曾经的朋友,和所有的反叛巫师,都是大家族的精英,也就是说,都是曾在里世界高高在上的一群人,也正是因为他们享受过如同无冕之王的待遇,能够随意掌控如戎刻、墨尔法与瓦罗.维萨里之流的命运,他们尤其无法忍受失去手中巨大的权柄——简单点来说,就像是国王与沃邦形容的那样——一群奴隶主因为奴隶竟然敢于逃走而感到愤怒,“他们觉得,”路易十四如此说:“他们每天能都要考虑如何压榨和折磨奴隶,就是一件非常辛苦的工作了,而且,他们甚至没有剥夺奴隶呼吸与心跳的自由,实属恩深义重。”
那时候戎刻也在身边,他觉得国王更像是在说笑,难道那些大家族的成员不知道自己给那些普通的巫师们带来了多少伤害吗?虽然他们的生活条件确实胜过那些表世界最底层的平民,但比起那些平民,最恶心的是他们还要接受统治者对他们的教导,自认为永远高于凡人一等,并且以此来麻醉自己。
果真如此吗?并不,他们也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奴隶罢了,若是没有凡人,他们的命运不会比那些还魂尸好到什么地方去。
戎刻没有一丝犹豫就发起了发起进攻,倒让那位“朋友”措手不及,把他从飞马上打下去的时候,戎刻心中一片平静,没有一点波澜——就在这时,看似空无一人的虚空中突然泛起涟漪,火焰喷薄而出,将戎刻整个龙笼罩在内!
沃邦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叫喊,戎刻就从火焰中一跃而出,仿佛就在等待着这一刻,一匹凶狠的斯芬克斯从撕裂的火焰中张开了它利齿丛生的大口,它的驾驭者念诵咒语,一股力量从戎刻手中夺走了魔杖,封住了他的嘴——与此同时,几个反叛巫师也突然出现在沃邦周围,很显然,他们察觉到沃邦正在受到保护,虽然这些巫师也未必知道沃邦的身份……
沃邦以鹰隼锐利的眼睛也无法捕捉到的速度拔出了藏在外套下的短柄火枪。
第一颗子弹让为首的突袭者停了停,也许他无法理解他遇到了什么样的攻击,有什么帮他挡住了子弹,但沃邦没有一丝踌躇,他连续开了三枪,第二颗子弹让他听到了什么碎裂的声音,第三颗子弹就贯穿了巫师的额头。
就在第三颗子弹呼啸而出的时候,沃邦的左手也握住了另一柄短柄火枪,作为一个凡人,他当然不可能左右开弓还能射中飘忽不定的敌人,但他暂时不是。
而那个几乎咬住了戎刻的斯芬克斯也发出了一声哀鸣,比戎刻的血肉更早爆裂在它口中的是磷火弹。
戎刻做了一个手势,让自己漂浮起来,在磷火弹爆裂的时候,斯芬克斯已经在惨嚎声中将骑手抛下脊背,戎刻冷酷的补上了一枚冰冻魔法,那个巫师在空中冻结起来,摔到地上的时候,就如同一大块玻璃那样崩碎成了无数碎末。
他们不必过于悲愤,因为科隆纳公爵的每一个巫师都配备着了磷火弹与短柄火枪,他们不但会善用各种战术,以数量压制反叛者强大的魔法,还会在无法施法的时候抽出身边的火枪,在空中作战的时候,他们不但会对准反叛巫师,也会对准他们的坐骑,巫师们虽然不至于摔死,却很难在保持漂浮的时候保持施法的准头。
剿灭了自己的敌人后,科隆纳公爵的巫师士兵们就在军官的指挥下形成了一张罗网,以无可辩驳的优势绞杀迅速减少的反叛者巫师,等到最后一个加涅家族的巫师如同一个火团般地尖叫着坠落,他们就如同阴云一般地覆盖在了其他反叛者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