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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还能是谁?
除了御奴城里的人,还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攻击自己。
至于什么连横?什么任原?他根本不想听,他只想知道自己具体损失了多少?
拓拔通的威势实在太过强烈,塔克艰难的咽了口唾液,因恐惧已经变成暗紫色的嘴唇开始哆哆嗦嗦的继续说道:“回...回左贤王,拓跋锋万夫长战死、拓跋成万夫长重伤,千夫长...千夫长折了七位,前、中、后营各一位,左营、右营各两位,百夫长折了三十七位,士卒阵亡三千余人。另外...另外后营还丢了八千匹战马。”
“嘶!”帐内之人俱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废物!”拓跋兽轻蔑的看了塔克一眼,塔克眼中的恐惧之色更重了。
拓跋通没有说话,身子则是不受控制的向后跌去,重重的砸在虎皮靠背上,随着他的身体后移,脸也完全埋在了阴影里。
拓拔通沉默了,许久都不曾开口。
愤怒吗?怒火几乎要将拓跋通完全燃烧。
悲凉吗?占尽优势,却被打的如此狼狈。
然而,当所有的情绪达到一个顶点,就只能用沉默来代替。
“调南城拓跋康去西城,和拓跋涛一起整顿军营,稳固防线。北城的人马先不要动,御奴城北城守将隋唐是一员悍将,我们必须保持足够的压力。”
拓跋通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只是在场众人都听得出来他这种外露的威严里藏着深深的疲惫和悲伤。
“那南城?”拓跋俊提出了疑问。
“不用担心镇北军,云霄城传来消息,月临江仍在囚禁中,如果此时镇北军敢轻动,即便我们败了,月临江也必死无疑,镇北军不敢冒这个险。”虚巫苍老的声音在王帐内响起。
“这帮辰国人,可真是会勾心斗角。”拓跋兽一脸的嘲讽。
“就是要他们勾心斗角,如果他们万众一心,那对我们昆仑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啊!”拓跋通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漠、几分慨叹。
“那御奴城会不会突围?”拓跋兽挠了挠头,有些疑惑的问道。
“他们敢吗?放弃这一城百姓,他们能突破镇北军防线?即便突破了镇北军防线,回到辰国境内,弃城而逃,也躲不过一个死字,甚至可能是全家株连。”拓跋俊镇定的说道。
“所以,这御奴城注定是我们的,即便他们如何挣扎,也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拓跋通藏在阴影里的眼睛如狼一般凶狠,声音里充满了凶残的杀气。
而御奴城似乎并没有感受到这来自城外的凶残杀气,或者说他们此时可能并不在乎。
他们已经沉浸在了大胜的狂欢里。
昨夜的袭营,是这两个月以来,最大的好消息,仿佛下一刻,昆仑人就会撤走,孩子和丈夫可以归家,生活会更加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