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小孩却没出声,只是狠狠揪着一根麻绳,满眼怒气的冲着凌罗。
凌罗见那孩子不吱声,以为他是没听清,于是声音大了些,又问了一遍。
这回还不等凌罗问完这句,只见那孩子冲着凌罗就吐了口唾沫,吐完紧接着就麻利的骂出一句“野汉子养的!”
凌罗眉头一皱,不仅又气又奇怪,这孩子看起来跟自家的弟弟差不多大,怎么悬殊如此之大,无缘无故当街骂人,骂起人来还像个泼妇作态。
凌罗也不再搭理他,他倒是像找到了乐子,猛地从树上蹿下来,背着手绕着凌罗转了一圈,随后脸上露出了不合年纪的坏笑道“知道老子刚才在树上干什么吗?”
凌罗管他干什么,小王八蛋能干出什么好事。
凌罗没搭理他,只眼瞅前方人家,确定那是否是大哥家。
却见那孩子嘎嘎拍着膝盖一乐,将手中的麻绳从袖子里拽了出来,而麻绳的另一端拽着一只麻雀的脖子,麻雀已经被麻绳勒死了,僵硬的像一块石头。
男孩拽着绳子的一端,将手上的麻绳在身子前后左右悠晃着,叫那只可怜的麻雀死的毫无尊严。
“老子在杀鸟给你看!”男孩说的有来道去,好似这样的把戏使他非常愉悦,而且已经玩惯了的模样。至于男孩口中的‘你’,其实也并不单指凌罗,他只是恶趣味,觉得恐吓一个人非常有成就感,所以他才不管来的人是谁,他都要这副作态。
可偏偏这回来的就是凌罗。
凌罗从不惯着坏小孩子,尤其是那种作恶多端缺管少教的小王八蛋~
于是凌罗转了转袖子里的乾坤葫芦,扯起唇角微微一笑。
男孩瞪着一双贼溜溜的眼只盯着凌罗,见凌罗半天没动,竟然将袖子朝着黝黑的胳膊肘上撸了撸,随后攥起拳头,一拳糊在了凌罗的后背上。
凌罗还没作出什么动作,却听见大门内,从土房里响起一声尖声的叫骂。
“哊嗬,这不是二妹妹吗,怎地,刚刚叫嚣着退了婚,就来这疯了,上俺们家门口蹲着来干啥!”
之后,便见一个体态矮胖的女人,身披紫红的对襟绒质短袄,下穿一条艳红的襦裙,一手拢着头发,一手伸着手穿进衣袖里,踩着一双缎面的绣花布鞋,站在家门口伸着脖子对着凌罗叫骂。
凌罗一看,这大嫂的穿着打扮还真一副有钱模样,他人都是青布衫,她就能穿绒布,还是大红色,凡间染料颇贵,一般红色的衣裳农村家庭也穿不起。
紧跟着,女人身后一个衣着不整的高瘦男人,披着青布棉袄,敞着红铜色的胸口,脚上的鞋一颠一倒的踏着,东倒西歪的扶着墙,朝着大嫂,哑着嗓子大骂“你骂啥呢,大早上你他娘的胡咧咧啥,还不滚去给老子拿酒,老子……”
“哊嗬,是你那催命的妹妹来了!我骂啥,你说我骂啥,我骂催命鬼!”大嫂将手朝着袖子里一揣,嘴角一张一合的甩着脸子厉声喝到。
“爹!娘!这女人是找你们!”而大门外的男孩,扬起脸,梗着脖颈子,冲着院里闭眼一喊,随后朝着院里跑去。
他也不走大门,偏要钻狗洞,哧溜的一下子钻进院子,还不忘回头把着大门上的木头,一口痰又吐在了凌罗的脚下,道“穷种!”
好嘛,一家子神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