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村长吓得连连卑躬屈膝,一丝一毫都不敢动,生怕这刀锋不长眼,会在自己身上捅出个血窟窿来。
众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了捕快的刀剑上,各个屏气凝神,生怕一个呼吸重了,都要吹歪了刀剑,划开村长的脖子。
“大人大人,您这是啥意思,草民啥也没干过啊……”村长双腿直打颤,说话的声音也开始哆嗦。
“没干过?你知不知死人了!出人命了!”
“啥?死人了!”这么一句,无异于在平静的水面轰了一炮,引起了轩然大波。
村民纷纷站起身,因为听到这重磅消息感到惊异。
“死,死人了,难道是因为种子的事,冯兰,上吊自杀了?”村长一懵。
村长哪里见过这阵势,他吓坏了,马上,双腿就不自觉的跪在地上,而后颤抖着,对着捕快求饶“大人大人,种子确实是我与陈三斤联合诬赖冯兰偷的,可,可那是不要脸的陈三斤把我灌醉了,勾引我在先啊,大人这事我也冤枉啊!”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叫众位宾客与村民结结实实的听了两个大新闻。
一是种子确实是冯兰的,而陈三斤才是无耻的小偷。
二是,陈三斤与村长竟然还有一腿。
此后,冯兰偷种子的事终于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众人心中虽有了数,却也不敢大声交流,毕竟这是村长的猫腻,谁敢乱嚼舌头。
虽说大家不语,却都心知肚明,也有人暗暗为冯兰打抱不平,觉得此事村长与陈三斤做的污秽,有辱村风。
而这其中,就有四妞的爹娘,只见四妞的爹娘脸色发黑,站起身来,当着众人的面,破口大骂道“孙老六,我见你是个精明能干的人,才叫闺女嫁给你,而如今你竟然如此蒙羞,叫我们家怎么在村子里立足!”
村子忙朝着四妞爹赔不是,可四妞爹不听,非要当着众人的面,将四妞带走。
后来在村长的一再央求,拉下老脸赔礼道歉下,最终,以再加二十两银子当彩礼钱为条件,这才罢休。
村长气结,却不得不乖乖的再掏出二十两银子来,交给了四妞爹,而这,是他最后的钱,初次之外,家里连下一顿吃饭的钱,都拿不出了。
谁叫四妞的爹是养牛大户,拴上这么个亲家,日后想要多少好处也都能捞回来。
村长将银子不情不愿的交给了四妞爹,回头就咬牙看向了凌罗。
而凌罗,此刻却站在村长对面笑靥如花。
是的,她想笑。因为一晚上过后,所有的报仇计划全面完成。
一:田氏与王二有,因为打了冯兰巴掌,被凌罗教训着打了回来。虽然二人尚且死因不明,但自己没杀他们,也不怕去衙门对峙。
二:二赖子,想着占凌罗便宜不是一日两日,今天就叫他在王二有身上纾解,也叫其恶心各够呛。
三:王二四与陈三斤,二人惯会欺负凌罗一家,诬赖冯兰偷盗,这回二人不仅被冠上偷金子的罪名,现在还有一桩命案搁在他们头上,叫他们也尝尝被诬赖的滋味。
四:村长。因为四妞成婚的事,使劲的羞辱了冯兰,这回不但精心筹备的大婚被毁,还叫四妞爹多要了二十两银子,这无疑是在村长的心头横插了一刀。
凌罗感觉,今晚十分舒爽,即便是要进大牢,可还是爽的要命。
之后,捕快将事情调查了一番后,发觉并没有村长的事,就将王二四、陈三斤与凌罗三人带走了。
原本还想带着证人二赖子,可竟然一转头去寻找的时候,发觉二赖子不见了踪影。
捕快一算人头数,大家都在,唯独少了二赖子。
于是看向原本距离二赖子最近的唐隐,问“看到证人没有?”
“在下也是证人。”唐隐回到,不卑不亢,不紧不慢。
捕快发现,与文人说话,真是费劲,着实叫人头疼。
捕快脸一黑,打算将王二四陈三斤与凌罗三人先带回衙门,后派人来,搜捕二赖子。
凌罗走前,回头看了唐隐一眼,而唐隐正站在风口上望着凌罗的背影发呆。
凌罗虽想不明白唐隐为何要杀人,可她却有九成的把握,这事与唐隐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
一众人走了,长风在唐隐身后低声道“主子,回吧,家里还有一位正等着呢。”
唐隐低声一嗯,伸手在嘴边哈了口气,暖和了冻僵的手。在长风的搀扶下准备离去。
少年在屋顶看到这一幕,顿时暗一握拳,他决不能叫凌罗进大狱去,虽不知凌罗到底出了什么事,可见捕快在后,便知此事牵扯凌罗。
“萝卜,等我。”少年一转身,裹着一身偏大的红嫁衣消失在了夜色中。
村民们也因为这些事,意兴阑珊,各个散去。当院,只剩下村长一个人,瘫坐在地上,破口大骂,将凌罗骂了个狗血淋头。
而后,就见门口,竟冲进来一个黑衣人,黑衣人高举火把与一坛子油,站在院外叫骂“唐跌跌何在?”
大叫了三声无人应,却见其一把将酒坛子掷在屋檐上,摔得稀碎,而后将火把扔在屋顶,随后朗声骂道“不还我少爷出来,我便烧光这村子!”
黑衣人是谁?自然是何雨。
当时何雨带着少爷来搜查隐阁被烧死的属下痕迹,反途中竟遇见唐跌跌,几个属下被唐跌跌杀得片甲不留,自己侥幸逃脱后,一路寻找少爷,今日,这才从北荒山寻到了清水村。见这家晚上宴席热闹,想来可以吸引唐跌跌出来,于是就纵火点了村长家新房。
新房在村长的眼前熊熊燃烧,片刻,化作一堆废墟,原本碰掉些泥都心疼的要命,此刻却化作一团火焰,在眼中崩塌。
而后,从新房里逃出一个身材健硕的女人,呜哇喊着“我特娘来,老娘不洞房了,回见您咧!”说着,就奔逃出了村长家大门,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