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饴。
凌罗将凝血丸含进口中,咬破丹丸,一股药流化开,凌罗便毫不拖泥带水的捏起唐隐的下巴,轻轻启开他的牙关,将药汁送了进去。
要说这制作凝血丸的人也是个二百五,明知道需要这药的人,定都是大伤大病之人,这样的人哪有时间等待药汁外衣化开,咬破又没有气力,这不纯粹是药丸上的悖理吗?
上一秒还寻思药丸,下一秒就因为与唐隐的亲密接触,感到面红耳赤,心跳不已。
唐隐的双眸微闭,唇齿微微张开,如一条干涸的鱼正被凌罗滋润着。
他的眉眼气息如此之近,身上的松柏气味也萦绕在鼻尖,四瓣唇接触在一起,分明不是因为情动而接触,却也因为接触而无法不情动。
两颗心跳越来越剧烈,凌罗知道她不能再如此下去了,她与唐隐的接触越久,唐隐的心跳便越快,血液流速也越急,这不利于他的伤口止血。于是快速的将药汁推入其口中,便移开了唇。
谁料双唇刚一离开还不到半寸的距离,马上就被一双有力又温柔的手按住了后脑勺,两张唇再次贴合在一起。
这一次才细细感受到,他的唇是温热的。无论天气如何的凉,他的身体都是温热的。
时间就这么无声的流淌,二人彷如置身时间之外,静寂又美好。
凌罗不敢乱动,此刻唐隐的胸口还负重伤,她怕自己一挣扎,便牵扯伤口崩开,所以只能任由着这坏地主占了便宜,却竟无处反抗。
大约是吻够了,一阵后,唐隐微微松开了拢住凌罗后脑勺的双手,而后凌罗马上站起身,脸也瞬间红了个外焦里嫩。
其实严谨来说,这并不是初吻,初吻该是被乖乖抢夺了,可乖乖只是接触了嘴唇,并没有触碰舌T啊。
唐隐却好,借着自己是伤患,无礼的索取。
“你……你感觉好一点吗?”伤口才是正事,至于这个被骗的吻,秋后算账。
“在下感觉心口发慌,需要安抚。”他的声色比较刚刚要有力的多,看样子是好多了,凌罗又朝着他的伤口检测去,伤口没有渗血迹象,也没有崩裂迹象,显然是真的愈合了。
这什么神药啊,能这么灵的。
“确定不找大夫吗?”凌罗有些担心,刚刚那匕首可是深深刺入了他的胸口,虽距离心脏的位置有所偏移,可怎么说也伤了深处,怎能一颗药丸就好了的。
“信我。”为表示自己确实好了,唐隐屈膝坐起,一只腿曲起,一只腿随意的伸着,双手张开给凌罗看“放心。”
凌罗见他如此,便也终于松了口气,原本因为劳累就昏沉,现在精神高度紧张加之放松下来,困意竟然更足了。
可她不敢再睡,那刺客多么可怖,来去一道风,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一合眼就再也睁不开了。且她也惦记唐隐的伤口,万一自己睡死的时候他伤口发作,也无法照顾他。
一想到照顾二字,凌罗的脑中再次重温了刚刚的一幕,只觉得脸色越来越红,已经开始烧的慌。
“没事就好,看来县令府不能久留,你收拾收拾,现在已经快天亮了,我们回家。”这地方暗藏机密太多,凌罗怕再呆下去对二人不利。
“他知我没死,便知我非常人之能力,他不敢来第二次,放心吧,此刻没有比县令府更安全的了。”唐隐倚在床栏上,一只干净洁白的脚踏在床边,脚踝上的筋骨有力修长,与他的手指一样骨节分明,秀气,他仰头望向上空,若有所思。
听闻唐隐的话,凌罗也稍许安心下来,她明白唐隐的意思,有人试探他的武力,如果他这晚真的被刺客伤了或死了,说明他也不过如此,即便不死杀死他也指日可待,可如果他纹丝不伤,说明他还有些能耐,惦记杀人灭口的背后元凶,也不敢再贸然行刺。
这偌大的县令府上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这间客房,就等着凌罗推门一喊:来人啊,有人重伤了!
所以唐隐不能露短,也就不能叫人知道他受了伤。
凌罗坐在了椅子上,离远了观察唐隐。
此时的他与平日大相径庭,平日小气刻薄自信惯了,如今发丝散在脑后,一双瞳孔渗出微微的柔和,薄唇也因刚刚有了血色而红润光泽,看起来温柔谦和,美如仙君。
再配合刚刚那亲吻,第一吻还没觉得难为情,只顾着他的伤势了。而第二吻,是将药以口喂下去后的继续缠绵。
第二吻的意义是不同的,是真正的亲吻。与之亲吻,凌罗并不反感,反而心悸且享受,如说心底的湖水因为这第一吻解除了封印,马上第二吻就如一只飞来的蜻蜓将这泉湖水搅动的波澜四溢,涟漪起伏。
“快清晨了,你什么时候装米,用不用我帮忙呢?”唐隐再次换上了轻快的语气,轻巧的略过了那一吻的所有相关事宜,好似没发生过一般。
凌罗正在思绪中,猛被拉回来,也忙红着面颊岔开话题“啊……帮我准备十个能盛百斤大米的麻袋吧,如果你的身子真的没问题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