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湛微微俯身低头,锐利的眼眸对上女孩的眼睛,两手还插在兜里。拖着尾音思考了下:“他说的?”
袅袅被男人盯得难受,感觉空气都变得稀薄,低着头红着脸微微屏气,僵了三五秒,点了点头。
话音刚落,男人就转身离开了。
听着拖鞋踏在地砖动静越来越小,女孩抬眸看向眼前,他竟然一言不发的走了,就走了?
袅袅如此娇软的想要安慰一下男人,他竟然就这么走了?
小舅舅是聋了么?她明明都有点头,小舅舅是瞎了嘛?
女孩羞愤难平得踢了两下沙发腿,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沙发颠了颠。
十分钟后。
“还不快过来?”袅袅身后传来男人闲散的声音,接着就是拖鞋摩擦地砖的声响,越来越近。
钟湛将女孩打横抱起,低头睨了两眼怀里的小人儿。小兔子偏着头,气鼓鼓的样子真是有够新鲜的。
“不准抱我了!”女孩踢踏着双腿,挣扎着脱身,感觉有冰凉的水珠滴落在颈项,才发现男人竟然去浴室洗漱了一番。
头发依旧没有吹,湿漉漉的朝下落着水珠。
“你不说我儿子要抱抱?”
“那是刚才,你……你刚才没搭理我……现在,现在抱抱过期了。”袅袅抬手推拒着男人的胸膛,有些愠怒。
“过期?”
“刚才你不抱抱他,现在他睡着了。”女孩别扭的偏着脖颈,不看男人的眼睛。
男人俯下肩头,在女孩耳畔吹着热气,冰凉的唇贴了贴女孩的耳廓,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刚才一身烟味。”
此话一出,女孩果然停止了踢踏的腿脚。耳窝里盘旋着温热的气息,脑袋里有些嗡鸣的声音。
瞧着女孩迷离的神色,钟湛低下了头,两人的呼吸互相交融。男人逐渐紊乱的气息,像是夏日里迎面而来的热浪,一波接着一波的侵袭着女孩脆弱的神经。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
佤邦武装基地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佤邦烟农依旧在贫瘠的土地上劳碌着。
原本支援佤邦的莽林基地作战人员,也一批一批的返回缅甸境内。
整个佤邦境内,处处都是正在抢修修缮的人员,房屋水电交通通讯方方面面逐渐步入正轨。
果敢境内,时不时就会冒出一个特种兵,四下搜寻着什么。
科技人员就着部分残骸,已经证实“Aeolus”和“离舰”两架战机在果敢境内坠毁,却没有一人相信总指挥官和Eden已经阵亡。
十一月二十六日。
周末,暴雨。
上午八点。
已经是深秋的季节,竟然也会雷鸣电闪。
袅袅约了聿梵呢,陪同自己去市里妇幼保健院,做一些孕妇早期检查。
钟湛瞥了眼餐碟里面的早点,偏头看着在客厅收拾包包的女孩,抬腿走了过来。
“怎么不吃早餐?”
袅袅停住手中动作,转过头来,“我约了产检,好些项目是要空腹检查的。”
男人从裤兜掏出手机,刚准备打电话,女孩就叫出了声。
“小舅舅,我不要你的那些医生。我约了学姐,她会陪我去妇幼保健院做检查。”
男人摸着下巴微微思考了一下,“你想做什么?”
“什么我想做什么,我就是想做个全面检查。”女孩将包包往茶几上一放,盯着男人的眼睛有些愠怒。
气氛略微尴尬,沉寂了三十秒。
钟湛看了眼壁钟,语气柔和了一些:“好,我陪你去。”
“你是大男人,不方便,学姐会陪我的。”
“你做产检,我是你的男人,有什么不方便的?”
“你……”
袅袅被噎的无话可说,点了点头,“也行吧,不过你不准大呼小叫的,吓到医生护士,还有学姐。”
“嗯?”男人尾音上扬,有些不悦的说道:“你平时就是这样看我的?”
“不用我看,你一直都是这样的。”
钟湛食指摸了摸鼻骨,也没有计较,就转身回房间换衣服了。
妇幼保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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