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欢喜,手下力道没个大小,拍得胤禛后背啪啪作响。
胤禛横她一眼,凝眉道:“咳嗽是不碍事,可你若再拍两下,我怕是要吐血了。”
“哦哦......”鱼儿满脸尴尬移开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后脑勺。
胤禛将盛满了水的泥碗递给鱼儿:“给你。”
“这东西好用吧,比窑子里烧出来的还好呢。”鱼儿接过就喝了一大口,擦一擦嘴,指着地上未用完的羌活道:“这药还剩些,等下我再替你熬了。”
胤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瞥一眼不远处置在地上,已经被鱼儿用石头砸成了一滩稀糊状的羌活根茎,瞪大了双眼迷茫问道:“你......你昨日灌我喝下去的就是这东西?”说罢忍不住干呕了两声。
鱼儿见他满面嫌弃,心底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嗔道:“就是这东西救了你的命,我好不容易得来,你倒还嫌弃。”
“瞧着是羌活,你从何处得来?”
鱼儿别过脸去冷哼一声:“你管我?太上老君下凡赏我的!”
见她有气,胤禛也不再辩,反倒起身将已经黏在地上的羌活提了起来。
那药物沾在地上,拿起时都生了拔丝,着实恶心。
鱼儿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可胤禛却将羌活尽数装入了泥碗中,一饮而尽。
鱼儿来不及劝,他已一碗见底。
“这......”鱼儿结结巴巴道:“这药不煎煮,你用了与没用有何分别?”
她说这话时,胤禛方将那满满一口难以描述口味的汤药灌入腹中。
他面色憋得铁青,无奈一叹:“你......你不早说......”
清晨,峡谷里尽数充斥着鱼儿的欢笑声。
午时,鱼儿取了自制的鱼叉又要出洞捕鱼,胤禛拦她一把道:“秋日潭水寒凉,我身子方好,你若再病怎办?还是留着体力,咱们寻一寻出去的路罢。难不成你想一直困在这儿?”
鱼儿轻轻推了胤禛胸口一把,他便痛得龇牙咧嘴。
她见状打趣道:“你身子不养好还想从这儿出去?”眼底满是讥讽打量了胤禛一番,将鱼叉抗在肩上,吹着口哨就出了洞穴。
胤禛跟出洞穴时,鱼儿已经一个猛子扎入水中。
左右自己帮不上忙,便四处走走,瞧一瞧有没有出去的路。
他绕着四周陡峭的山根行着,忽而目光定在了一山腰处。
那山腰有些古怪,二丈高的地方土质松动,像有重物滑落的痕迹,仔细观之,胤禛瞧见了一枯木枝杈上,正挂着与鱼儿所着服制相同花色的料子。
她无事爬到那上头作甚?
而下一刻,在胤禛看到了山腰处独盛的两株羌活时,他便明白了其中缘由。
原这一切,都是为了救自己的命。
他是千尊万贵的雍亲王,在王府时,人人都对他献着殷勤。
无论是妻妾,还是下人。
可这里面究竟有几分真心,胤禛从来没有去细想过。
人心是最不可捉摸的东西,仔细探究,只会令人心寒。
只怕他追根问底后,王府里能做到不计回报像鱼儿这样为自己的人,大抵是寥寥无几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