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良被贬官的话,那不正说明,历史出现了变化吗!
“警官、警官!”刘定远见谢岩一动不动,以为被吓“傻”了,赶紧说道:“此事与我们又无关,用不着担心。”
谢岩定了定神,问:“陛下怎么说?”
刘定远道:“陛下倒是没怎么说,可是‘大理寺’少卿张睿册却说‘褚公从未扣过功臣奏疏,又何来阻碍圣听一说?’,之后韦思谦列举褚遂良将警官你的奏疏驳斥‘异想天开’,不予上报陛下为由,痛陈褚遂良‘欺罔圣上’,指责张睿册‘趋炎附势’,请求陛下下旨查办。”
“那最后呢?”谢岩没想到事情弄成这样,赶紧问结果。
刘定远道:“陛下很不高兴,但是并未表态。”
谢岩道:“褚遂良乃是先帝托孤重臣,陛下不会过于责备的。”
刘定远道:“确实如此,毕竟他是褚公啊。”
事情发展,往往都是和人们想的不一样。
刘定远和谢岩还在议论的时候,朝廷颁下诏书,称“褚遂良擅自妄议功臣奏疏,曲解圣意,降职为‘同州刺史’;张睿册附和大臣,欺罔圣上,降职为‘卫州刺史’。”
消息一传出,所有人都蒙了,谁也没有预见到最后是这么一个结果。
甚至于连皇帝李治都十分震惊,他本想略施薄惩即可,因此,当长孙无忌提出惩戒事时,他确实是同意的,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这位舅父,会如此干净利落地直接将两人撵出“长安”,而他,这位大唐皇帝竟然不知道。
李治终于第一次体会到了舅舅的强势,也第一次感受到了森森“寒意”!
李治已经弄清楚了,褚遂良其实并无大错,他只是不认同谢岩的那封奏疏而已,其他一些事情,都是下面的人刻意为之罢了。
然而李治当了快一年的皇帝,他也知道,如褚遂良这般仅仅是说了一句话,就能让下面的人如此巴结,可见其威权极重,从这个角度来看,此次给其一个教训,未必不是好事。
至于谢岩和冯宝,李治也多少知道了一些,特别是他知道了“安胜关”大捷,是在以少胜多,且损失极小的情况下做到时,他多少明白了先帝想法——如此人才,需要量才使用。简单的给个官职封赏,可能过于草率了。
“夔国公”府,刘仁实匆匆走进后院,直接走进刘弘基房间,等婢女、仆役出去后,他这才说道:“父亲,刚刚收到消息,陛下下诏,五日后朝会结束召见谢岩。”
刘弘基“咳咳”两声后道:“此乃意料中事,褚遂良被贬,不会有人在此事上设置障碍了,一切就看陛下意思了。”
“要不要让十一郎去说一下?”刘仁实道。
“说什么?”刘弘基反问:“说我刘家想参与‘军官援助团’?”
刘仁实道:“此事不是父亲最为关注的吗?”
刘弘基道:“放心,这事跑不了,为父敢说,定远那孩子,一定早就说过了。”
“父亲同意十一郎去?”刘仁实非常奇怪地问。
刘弘基是“知子莫若父”,早就猜到刘定远想法,因此道:“唉,定远那孩子,打仗是还行,做官可就差了些,真是去‘洛阳’,恐怕他不会答应的。”
刘仁实脱口而出道:“那可真是万里之遥啊!”
“再说吧。”刘弘基神情有些黯然。
刘仁实也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他知道,如果刘定远真的去了“波斯”,对父亲来说,应该就是“永别”了。
刘定远可不知道父兄的想法,他最近都没回过家,一直住在谢岩那里,所以,他和谢岩以及整个营地内的所有人一起,同时见到了前来宣读圣旨的宦官。
宦官念完圣旨即离开了。而整个营地里,顿时充满了喜悦兴奋之情。近八个月的等待,终于等到了皇帝的召见,这可不是谢岩一个人的事,而是整个“武平堡军”的事。
冯宝行进在路上,自然无法知晓朝堂上的一系列变化,即使知道,估计他也不会有什么兴趣,眼下,他最大的兴趣是许平提出来的“合作计划”。
许平避过其兄许光,私下对冯宝说:“吾在‘洛阳’城南,有一小庄园,是吾私人所有,与许家并无干系,吾愿以此庄园为本,与校尉合作开设酒坊,不知校尉以为如何?”
搞酒坊,冯宝是没有与人合作打算的,可是他对许平的那个庄园,倒是兴趣极大。
一般高官显贵或者豪门大户的庄子,都是良田为主,面积很大,却人不多,也就是一些种地农户而已。许平的庄子却不同,面积不大,也就三百亩样子,良田不过二十亩,其余都是丘陵、山地,唯一吸引冯宝的是人多,那里有庄户二十户,人口过百,而且多是匠户,平日依靠给人加工农具,和烧制砖瓦为生。
这个庄子,是许平私人出资买下的,许家虽说不乐意,却也没办法,但一直为了庄子的事埋怨许平。因为人多,又是匠人,根本从官府那里分不到土地,他们每年那点产出,养活自己都难,许平近几年已经都入了不少钱进去,但是一直没有起色,很大程度上来说,都是一个包袱了。
冯宝在意的是庄子距离“洛阳”不到百里,算很近了,同时庄子里人多啊,无论干什么事,没人那可是不行的。大唐不比后世,可不是你有钱就能招到人的。因此,许平的提议,冯宝是非常有兴趣,他甚至问过许平,干脆卖给自己得了。可是许平也不笨,只想合作,并不打算卖,事情一时间也就僵持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