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可,您今日有约在身,实在是不能耽搁了。”钟京阮听到后神情有些松动,抚芸又温声安慰了几句,她就此作罢,让抚芸伺候她梳洗。
待梳洗完毕,抚筠也将早点准备好了,吃过早饭后,钟京阮又坐在梳妆镜前,由抚筠抚芸给自己梳妆打扮。
看着镜中的自己,钟京阮思绪已然飘远,脑海里却又浮现出谢嵘的脸,陷入沉思。谢嵘是与钟京阮一同长大的,年纪相仿,性子也如出一辙,谢嵘是盛京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尤其是最近几年,年纪渐长,名声也渐渐恶臭,明明三年前两人相见虽说说不上十分要好,却是相对和谐,那时的他虽然一张嘴得理不饶人,但也不似如今,游手好闲,性格乖张,阴晴不定,整日流连烟花之地,夜不归宿,且最爱惹是生非,可他爹是权倾朝野的丞相,他母亲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幼妹,外祖母又是当今太后,教人拿他无可奈何。而钟京阮如今,因年纪渐长,容貌也是越发娇艳,且才情已经赶过宋礼茜和京中一众才女,跻身为盛京第一才女,又闹着要习武,明氏无可奈何,让她与钟京裕一同跟着教武的师父练武,如今她能文能武,能骑马射箭,也能吟诗抚琴,且生得一幅好相貌,今年不过十三,前往说亲的人不计其数,性格也是极其张扬,与谢嵘的张扬不同,钟京阮生性热血,最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两人性子看似相仿,实则南辕北辙,并且这谢嵘最爱欺负的便是钟京阮的兄长钟京裕。
钟京阮一直想不明白,为何谢嵘一直欺负钟京裕?年少时两人因钟京裕大打出手,皆被对方打的鼻青脸肿,后来梁子便结下了,如今两人一见面即便不大打出手,也必定少不了冷嘲热讽一番,两人不和,也是盛京人尽皆知的事;钟京阮想到谢嵘有一个妹妹,叫谢漾,模样生得乖巧,性格却不似她哥哥那般嚣张,十分恬静温柔,话虽如此,年少时钟京阮见谢嵘欺负自家弟弟,也变着法子欺负谢漾,每次见小姑娘红着眼睛看着自己,钟京阮就觉得很歉疚,但看着那张与谢嵘十分相似的脸,便狠下心来使劲欺负小姑娘,于是两人之间的梁子越发结得大了。
“姑娘,您看这绯玉簪合不合您心意?”思绪被打断,钟京阮看着抚芸递到眼前的簪子,有些有气没力的说道:“如今正值夏季,这般色彩明艳的簪子都不要佩在身上了,让人燥得慌。”抚芸点点头,将绯玉簪放回盒子里,又拿出荷月翡翠钗询问,钟京阮点点头:“就这个吧。”想了想又立刻说道:“不带这个,你将上次我生辰宋澄哥哥送我的那套朱颜牡丹头面拿出来,衣服也换那件牡丹样式的。”抚芸有些着难的将荷月翡翠钗放回首饰盒里:“可是姑娘,您本来就苦夏,穿这般明艳的衣服出去,受苦的还是您啊!”钟京阮眼珠子咕溜溜的转着,有些狡黠的说道:“让你去你就去,话这么多,早应该把你嫁出去。”抚芸听出她话中的揶揄,胆子也大了起来:“姑娘刚刚还说不要色彩明艳的....”抚筠在一旁捂着嘴笑,“我让你去你就赶紧去,还敢顶嘴了是吧!”钟京阮捏着抚芸的脸蛋,佯装生气,抚芸见她眼中皆是笑意,便笑嘻嘻的从钟京阮手下逃走,连忙去取那套头面。抚芸与抚筠是明氏在钟京阮十岁那年替她安排的大丫鬟,两人的性格也十分得钟京阮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