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押上来的四五个内侍和嬷嬷,众太妃们看着有些眼熟,却并不熟悉。
似乎都是在不起眼角落当差的奴婢。
这些奴婢被押上来后,虽脸色惊惧,却一言不发。
慕玄月从倚琴手里接过一沓宗卷,面无表情的说了句:“你们的家人亲眷全部都有记录在案,一个都不会落下。”
言外之意就是不老实交代,就会祸及家人亲眷,谁都不放过。
毫无意外的,这些人都被明嘉公主的话惊得脸色发白。
纷纷伏跪在地喊冤枉求饶命。
这场面看得众人都有些不解。
他们当然知道明嘉公主不会无的放矢。
这些是谁的人还没查清,是要她们来看什么?
太皇太后忍不住喝问:“你们到底是受谁人指使,竟敢对皇后起不轨之心?”
她居然从未留意过这些人,根本没什么印象。
而这些没有印象的人,竟然能被明嘉公主查出来有猫腻,说明什么?
除了说明这些年她管理后宫不力外,还说明明嘉公主只要插手,这后宫就没有她翻不了的底儿。
她隐隐意识到,这些年自己得到的尊重,以后再难持续。
不由懊悔。
并把怒愤撒到这些被捉拿的奴婢上,要他们说出背后指使之人。
但这些人除了求饶命,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给人一种被抓了都不知道自己因何被抓的冤屈感,让众人的目光狐疑起来。
慕玄月看着这些不见棺材不流泪的内奸,沉下了脸。
“以为自己都藏得挺深的是吗?”她冷嗤了一下,“ 大树都能连根拔起,本宫又何惧你们这些细枝末叶。”
明嘉公主话里透出的意思逐渐明朗。
有人冒出的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燃了不少炭火的外殿似乎都冻得人发抖。
“都不说是吧,那本宫就让你们死个明明白白。”
慕玄月把案宗丢到一边,直接开剥。
“三个月前,凤栖宫负责烧水的宫婢伤寒不治而死,一位叫允公公的内侍给内务府的人塞了银子,推荐他的同乡瓶儿,顶上烧水婢的位置。”
跪在地上的一位矮胖内侍惊惧在脸的辩解:“禀殿下,是瓶儿求到奴婢这里,奴婢看在是同乡的份上才给她使劲儿。奴婢并不知瓶儿有谋害皇后娘娘之心啊!求殿下明鉴!”
慕玄月冷斜了他一眼,“你知不知很快就会知。”
凤栖宫烧水宫婢在三个月前就被换掉,也就是说谋害皇后的阴谋在三个月前就已经开始。
那会儿披芳殿这两位入宫都没到一个月,要布置这样的局可不容易。
除非有人相帮。
淑太妃顿时被众人目光聚焦。
没想到自己也会被怀疑上的淑太妃,气得板脸闭眼。
清者自清,她才不怕查。
苏清婉也撇了嘴,嫌明嘉公主故弄玄虚。
既然查到了就赶紧公布幕后之人,治了他们的罪就是,还啰嗦个什么劲。
有自己步骤的慕玄月,并不在意别人的急切。
“潘允,十一岁入宫,至今已经二十年。原在紫寰殿负责扫地,当今陛下入住紫寰殿后,换了所有侍奉之人。潘允被撤下,自愿去层亭负责晒扫。”
层亭靠近太妃们住地的后侧,一般人很少到那边去游逛,冷清至极。
从紫寰殿到层亭,可谓是从天跌落地的处境待遇,还是自愿选择,这不符合常理。
机灵些的太妃,已经有所猜测。
看来先帝一死,就有人暗中放桩子在后宫了。
谁这么深谋远虑?
又有谁这么本事埋这么深的钉子图他日一用?
名叫潘允的公公这会儿冷汗琳琳。
慕玄月话锋一转,“大概四五个月前,一直在层亭干活的潘允,频频与一位倒夜香的公公见面。而这位倒夜香的公公经常能出皇宫外面溜达,尤其爱去外头用早点。”
连这个都查到了,不但潘允面如死灰,跪他后头倒夜香的钟贵也面如土色。
“这早点铺子听说是祖传手艺,少说也有五六代人经营, 有着跟我们大雍朝差不多长的历史。”
这话让众人听得迷糊。
怎么扯到了早点铺子。
而跪在地上的几人却都绝望闭眼。
终于意识到什么的太皇太后惊愕不已,脑子一转,就想到最有可能的关联人物。
她当即瞪向侧榻上的宋太妃。
果然看到她定定坐着脸色苍白,眼神慌乱,哪里还有病弱不起的姿态。
这分明是心虚到不知所措的模样。
“是你?”太皇太后不禁怒声发问。
众人震惊。
顺着太皇太后的目光看向宋太妃,从不可置信到渐渐有了眉目。
梅太妃也挺意外,原来这位不是真病得严重,而是吓的脸白。
心虚才会被吓啊!
呵呵!都知道被揪出来就没有好下场。
她有些幸灾乐祸。
她儿子已经被贬为郡王,宋太妃的儿子,怕是也要惨了。
被众人注视的宋太妃,慌乱否认:“不,不是我,不是我。”
刚才差点被背锅的淑太妃啧啧两声:“宋太妃的外祖母是出自谢家没错吧!”
这话直接道出了要害。
众人都了悟的点头。
就说能屹立数个朝代不倒的谢氏一族,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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