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子卿脸上的所有表情迅速敛去。
愤怒的,张扬的,邪魅的,甚至是冰冷的……
在秦暖看来,柏子卿适合做戏子,他一定能很好地演好自己所有的角色,从善如流。
“伯父最近很想你。你如果能抽出时间,回家看看他。在他心里,没有人比你这个宝贝女儿更重要。”柏子卿转身欲离去,走到门口,脚步一顿,回眸看向秦暖。
秦暖怔了一回,淡声问道:“是不是因为我是我父亲的女儿,你才跟我订婚?”
这个问题,她想问很久了。
虽不是太重要,但若知道答案也无妨。
柏子卿深深睨她一眼,答非所问:“沈默是所有男人中最会玩的男人,你不是他的对手,如果可以,尽快抽身,否则伤的是你自己。”
语罢,柏子卿转身离去。
秦暖跟出几步,看着柏子卿渐行渐远的背影,茫茫然不知所措。
刚才有一瞬的错觉,让她以为柏子卿是在担心她……
秦暖晃晃悠悠地出了“一点”。
只见红旗轿车就停在门口,漆黑的轿身,厚重的车窗里,坐着一个她不想面对却又必须得面对的男人。
她总说要离开沈默。
其实,她是有机会的,只不过,是她自己不舍罢了。
她怕此去一别,再无缘与他相处。
是啊,不过是心瘾在作祟。
不知何时开始,沈默爬上了她心尖儿上的某个位置,抹之不去。
秦暖迟迟不愿拉开车门,里面便有人不耐烦地推开车门,淡扫她一眼道:“姓秦的,还要我下去请你上来?”
秦暖默不作声地上了车,轿车启动。
车内的气氛有点怪异,秦暖闭目养神,不看她身边的沈默。
司机老王很认真地在开车,目不斜视。
直到她的手被沈默握住,假寐的她蹙紧了眉头。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她下意识地挣扎,每挣扎一分,沈默握她的力道便大一分。
到最后,秦暖索性放弃挣扎。
沈默就是这种人。霸道,固执,嚣张,不喜欢有人跟他唱对台戏。
曾听人说,以前的他做事狠辣,在他手上吃苦头的人不少,只是最近有所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