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宇文晔道:“萧山公这个人非常爱财,据说在他两朝为相的那几年里,搜索天下宝物,家中积累的财富富可敌国,可在他身故之后,这笔钱财突然就消失了。”
“……”
“而在几年后,左珩突然又起兵,而且,完全没有再为钱财烦恼过。”
商如意惊愕的道:“你是意思是,中间的那几年时间,是左珩在寻找自己父亲真正的葬身之处,因为真正的坟塚内,可能就是萧山公藏匿宝物的地方。”
宇文晔点点头。
“……!”
商如意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倒是她之前从未想过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左珩能够起兵反叛,还闹出那么大的声势,就有迹可循了。
可是——
这一刻,她的心里又突然涌起了一点疑虑。
宇文晔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那么专注的跟她讨论这件事?
正如他自己所说,与其去解这些没头没脑的谜,不如想实际的事情——关于几年前就已经被镇压的左家叛乱,还有那根本与他们毫无关系的左公疑塚,何至于让他跟自己唠叨这么久?
这不像他的行事作风。
就在商如意心中不解的时候,一旁听得一知半解的摊主倒是凑了上来,一脸兴奋的说道:“两位,那左公疑塚里头真的有钱吗?”
两个人都转头看向他,有些意外。
商如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怎么,老板你也想发财?”
那摊主一听,急忙摆手,笑呵呵的说道:“小人天生的劳碌命,哪有那样的福气啊。我只是听着好奇,而且,王岗寨的人好像也在找左公疑塚,要是里头真的有钱,那他们就找对啰。”
“……!”
宇文晔的目光一闪:“王岗寨的人也在找左公疑塚?”
“是啊。”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前两天,他们那边的两位当家在这里歇脚的时候说起的。”
宇文晔不动声色的道:“难道他们知道左公疑塚在哪里?”
那摊主挠着后脑勺竭力想了想,道:“这倒不知道,但听他们说着,他们好像找到了什么地图。”
“哦?地图?”
“对呀,他们两个人一人手上有一块,像是在拼凑,但又没拼出个所以然来。”
商如意目光闪烁,笑道:“老板,你难道没有问一问。哪怕问出一点头绪来,万一找到了,那可就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了。”
那摊主笑了起来,说道:“夫人说笑了。”
“哦?”
“这种事,大多都是有福的看,没福的享。我这样的人,还是老老实实赚些辛苦钱,过日子就是了。”
没想动,这人虽然多嘴又穷,却有一点通透在身上。
商如意笑道:“老板你倒是挺豁达的,能这么想,就是你的福气了。这个世上很多的祸事,就是自己去贪恋不该得到的东西,引得一世苦楚,难以自拔。”
一旁的宇文晔看了她一眼。
那摊主听不懂这话,只能赔笑着连连称是。
两个人又歇了一会儿,吃饱喝足了,这才起身往马车走去,准备继续启程。只是两个人一边走,一边都想着各自的心事。
商如意想了一会儿,终究按捺不住,转头对着宇文晔道:“怎么那么巧?”
他们在这茶摊歇脚不过是偶然,谈起左家叛乱,左公疑塚,似也是偶然,为什么偏偏那摊主就知晓相关的事,而且,听他的话,王岗寨的人前两天也在谈左公疑塚的事。
未免太巧合了吧。
宇文晔也转头看向她,沉默半晌,突然道:“也许,不是巧呢?”
商如意一怔:“什么意思?”
宇文晔道:“也许,有人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
商如意凝神一想,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灵光一闪,抬头看向他:“你是想——”
宇文晔慢慢说道:“左公疑塚,这四个字一旦跟富可敌国的宝藏扯上关系,就会引起天下人的觊觎。可是,要找到那疑塚,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也许左珩知道,可他已经死了。”
“……”
“所以,大家只能往他身边的人想办法。”
“……”
“只是,当初参与左家叛乱的人,或身首异处,或流落江湖,早就已经湮没在尘嚣之中。如今还能知晓姓名的,也就只剩下一个——”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
而商如意的呼吸,也是一窒。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抬头,看向了王岗寨的方向。
萧元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