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眼神,当下无奈苦笑道:“回大将军,属下也只能想到那易九必有所图,其他的便不知了。”
卫康略有些失望的收回眼神,脸上的笑意却丝毫未减:“无妨,或许此次是我多心了也未可知。”
“不过,既然诸位都觉得那易九欲行不轨,那便加强防备,有备无患,岂不更好。”卫雍接口说道。
卫康闻言,点了点头:“那便如此罢。”
金兵营中,哲别裹着厚厚的毛毡,缩在暖帐之中。他回来已有七八日了,但是国师不准许他出帐,说是要迷惑敌军。他在那沙漠之中忍饥受寒了三四日,冻出了一身毛病,恰好也不愿走动,便听话的躲在帐中不愿出去。
帐帘晃动,易九掀开帘子大步走了进来,看着缩在软榻上的哲别,眉头微蹙,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身子还是不舒坦?”
哲别紧了紧身上的毛毡,才哑着声音回道:“劳国师挂念了,本王已经好多了,只是这几日总觉得身上冷的很,怕是还要养些时日。”
易九点了点头,在哲别对面的软垫上盘膝坐下,方才开口说道:“有件事情,在下要向殿下请罪。”说着,他改坐为跪,躬下身去,“前几日,大汗传来消息,要大军班师回朝。我想着殿下身体还未养好,长途跋涉恐怕会加重病情,便私自将此事瞒了下来,想等到殿下身体康健了再行打算。”
哲别见易九动作,慌忙直起身来,待听到他的话,更是感动的不知所措,连忙伸手要将易九扶起,叹道:“国师这都是为了本王着想,又何罪之有。”
易九却不起身,依旧趴伏在地上,语气诚恳而恭敬:“在下唯恐大汗会因为此事觉得殿下您身体孱弱,不堪大用,便瞒了殿下已经找到的事实,向大汗回禀说待找回三殿下再行回朝。”
哲别听闻此话更是动容,他连忙赤脚下榻,双手扶起易九,说道:“国师一心为我,真真让本王动容,国师放心,待得回朝,本王必不会将此事透露半句的。”
易九这才借着哲别的力道缓缓直起身子,望了哲别一眼,似是有何难言之瘾,却终是没有说什么,只哀哀的叹了一声。
哲别见他此状,心中疑惑,问道:“国师因何叹息。”
易九却不回答,只是急急说道:“殿下寒症未退,还是赶紧上榻吧。”
哲别这才发现自己仅着一身中衣,赤着脚站在地上,经他提醒才感觉身上阵阵发冷。忙裹了毛毡又缩回到榻上,抖了半晌才缓缓说道:“国师不必担忧,有话尽可直说。”
易九见他坐好,这才再次盘膝坐好,说道:“大汗实是糊涂,如今已进了三月,那义州城中守城的军户皆是到了回乡春播的时节。此时的义州城必是守备空虚,人心浮动,我等不借此机会一举攻下义州,反而要收兵回营,易某实在是不明白大汗心中所想。”
哲别听他说此话,却是哈哈笑了几声,说道:“国师初来乍到,不明白个中原因也是有的。”他伸手指了指帐外,继续说道:“正如国师所言,春播时节兵将人心浮动,浮动的不仅仅是那义州的军户,还有我们大金的将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