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下午先看了医生再说,别刺激他。
一家人就坐在大树下的长椅上闲聊。聊起易念一儿时的趣事,几人哈哈大笑,引得小雍也来听故事了。
景夫人早早做好了面,中午一人吃了一碗。然后让景怡带着易念一午休,下午二点去医院。
睡了一觉起来,易念一洗了澡,换了衣服。和景怡下楼来,车子已经在院门口等着了,一辆黑色红牌商务车。
小雍和景夫人在家,景建军带着三人上了车。车子下坡,转折而行,过了几个路口。到了一个不大的院子前,有点像大学里校医院的规模。车子径直开进去,到主楼前停下。一位头发斑白的白衣大夫已经在楼前了。景建军下了车和他握手,易凌山、易念一、景怡随着下车。
白衣大夫看三人下车,向易凌山点头示意。又冲景怡说:“丫头,出了事怎么不第一时间来找你肖叔叔。”
“肖叔叔好!”景怡甜甜地喊了一声。
白衣大夫金丝镜框后的眼睛笑成一条缝,又看向易念一,“念一,还认得我吧?”
易念一看着面熟,猛然想起,也是参加青山婚礼的泰山大人的战友。那天见了太多人,饶是易念一开动超级大脑拼命记,还是没能记全。肖叔叔倒是记得,和景建军坐在一桌,也是当天唯一没喝酒的人。
“肖叔叔好!当然记得您!”易念一忙笑着打招呼。
“行!记得我,问题不大。”肖大夫哈哈笑起来,带着几人进了大楼。
景建军和易凌山在肖大夫办公室坐着,景怡跟着去做检查。
几番检查下来,景怡陪着易念一在取片室外等着,肖大夫回到办公室,嘱咐俩人取了片再去办公室找他。
景建军、易凌山茶杯喝了半杯,看肖大夫进来,俩人站起来,“怎么样?”
肖大夫摆手让俩人坐下,自己也做到办公桌后,“从目前检查的情况看,恢复的很不错。等片子出来,我再看看片子。”
“早上不知道怎了来的青山,说和小怡一起来的。精神没问题吧?”易凌山担心地说。
“受伤后,有一部分患者会有一定时期的认知混乱,也可能会完全遗忘一部分事,这是正常的。”
“不会影响以后的生活吧!”易凌山仍然不放心,最骄傲地就是儿子的聪慧,千万别影响。
“这个不会的,就像我们没有受过伤的,正常的情况下也会遗忘很多以前的记忆,但这种遗忘不会影响我们之后的生活。”肖大夫肯定地说。
三人闲聊了一阵,景怡和易念一携手拿着医疗片子进来。景怡把片子送给肖大夫,肖大夫把片子放到灯架上看,俩老同志也凑上去看,虽然也看不懂。肖大夫认真地一幅幅小图看了,又请俩人坐下。
“从片子看,脑部没有什么损伤,或者前期有一些症状,现在已经修复了。”肖大夫向几人说道。
“之前的迷糊呢?”易凌山问道。
“康复过程中的正常现象。可能还会出现认知上的混淆,可以做个隔断,开始一个新的环境。”肖大夫解释道。
“景怡已经从苏城辞职,准备回到青山来。让念一也调到青山来吧。”景建军一听正和自己的想法,转向易凌山询问他的意见。
易凌山一听,“好啊!离家也近。也有人照顾。”
肖大夫嘱咐,“回去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也可以工作,有助于恢复。”
几人起身,肖大夫送到主楼前,车子已经在等候了。四人上车回小院。到了小院,小雍正和景夫人在院里玩耍。看到几人进来,跑过来,易念一一把抱起儿子,“小雍,这些天爸妈不在身边,乖不乖?”
“小雍最乖了。妈妈一直陪着小雍啊!”孩子的清脆声音。
脑中一阵雷声,几道闪电。
那这些天陪着我的是谁?是自己的梦吗?自己一直在青山就诊吗?
脑袋疼起来。
“念一!”
“……”
几人的喊声,又把思绪拉回来。
景怡一脸关切的看着他。
不想了!不想了!
咬了舌尖,一阵剧痛,眨了一下眼。一家人关切的围着自己,怀里还抱着小雍。这是真实的。不要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