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关飞斗胆入虎穴 中村纸命赴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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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飞好像也明白了，赶忙说，“皇军息怒，是这样，我们是刚入编的，还没来得及配枪就调这儿来了，我们也想要这三八大盖啊。”

    张大龙接着说：“是啊，皇军，我们刚入编的时候也是这样，有几杆破枪总比没有强吧。”

    鬼子略作迟疑，摆手示意继续通行。

    终于进了城里，战士们松了一口气。城里的鬼子确实少了许多，大街上看不到鬼子了。

    关飞环视了一下四周说：“我们这样目标太大，容易引起鬼子的怀疑，下面我们分头行动。虎子，你带十个弟兄去找鬼子的粮库。”

    “是！”

    “墩子，你带十个弟兄去找鬼子的弹药库。”

    “是！”

    “剩下的弟兄跟我去戏园子，”关飞接着说，“大家要边巡逻边寻找目标，不要跟鬼子硬拼，不要轻易开枪。另外，咱们动作要快，要在半个时辰内结束行动。”

    “队长，咱们是来弄粮食和弹药的，你去那戏园子干啥，多危险呐。”虎子一脸茫然。

    “戏园子里有鬼子的指挥部，我们要不把动静闹大一点，中村肯把扫荡的部队调回来吗，这叫‘围魏救赵’。再说我们几个地方同时行动，鬼子就不知道顾哪儿了。”关飞说。

    虎子带着战士们沿西街向北巡逻，墩子带着战士们沿南街向东巡逻。

    虎子说：“弟兄们，咱们先把张大龙给准备的那辆大车找到拉着，等一会儿都给我可劲的往车上装粮食。”

    小栓子说：“虎子哥，咱们还没找到粮库呢，把大车往哪拉，再说咱拉着大车行动也不方便呀。”

    “你小子倒挺机灵，说的也是，那咱就先把粮库找到再说。都给我快一点，不能磨蹭时间。”

    街上没有遇到鬼子，生意人和百姓倒是来往不断。

    “虎子哥，看，‘盛隆饭庄’，”小栓子说。

    “我知道，我来过，不管它了，去北街，那里有小鬼子。”

    北街冷清一些，粮库和弹药库应该就在这条街上，平时都有鬼子巡逻，生人很难靠近。今天没见到鬼子巡逻，大概人手不够了吧，虎子心里嘀咕着。就在这时，虎子发现前面不远处停着两辆鬼子的卡车。墩子带着战士们从东面也在往这赶。

    在卡车附近两支队伍相遇了，虎子说：“看来鬼子的粮库和弹药库都在这儿了。”

    原来卡车就停在一个大院子的门口，门口有鬼子把守。

    “你对付西边那个把门的鬼子，我对付东边的那个。”墩子说。

    两个人带着队伍来到门口，守门的两个鬼子同时端起了枪，“站住！干什么的？”

    “我们是中村太君派来协助皇军守卫的，协助皇军守卫的，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中村太君。”虎子说。

    西边的鬼子上下打量着虎子，半信半疑，转身真的要去打电话。虎子上前一把勒住鬼子的脖子，拔出刺刀一抹，鬼子当场毙命。“八嘎！”东边的鬼子发现不妙，端起枪想要射击，被早有准备的墩子一枪托砸在脑袋上，重重倒地，不知死活。

    战士们迅速涌入大院，虎子带头从西侧突袭，墩子从东侧呼应。拐过墙角，虎子发现前面一所房子门前站着两个小鬼子把守，门上了锁。是不是鬼子的粮库？不管是不是，先干掉小鬼子再说。

    虎子命令其他弟兄原地待命，自己带了一个兄弟悄悄绕到房子后面，然后从南北两侧包抄。只见那个兄弟，闪过墙角突然出现在小鬼子的面前，并且调侃道：“小鬼子，你看谁来了？”

    两个小鬼子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了，虎子从背后冲上去一只手捂住了后面这个小鬼子的嘴，另一只手把刺刀插进了他的胸膛。这个小鬼子连吭都没吭一声就被放倒了。这时，那个兄弟用手指了指后面，右侧的这个小鬼子回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那个兄弟上去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虎子一挥手，其余的弟兄全都跟了过来。打开门后，没有发现粮食。

    “虎子哥，这不是鬼子的粮库，什么都没有。”那个兄弟说。

    “这里绑着一个人。”小栓子喊道。

    虎子走过去，见柱子上果真绑着一个人，二十多岁，模样挺周正的一个小伙子。

    “虎子哥，这还有一支枪，这是什么枪，没见过。”小栓子拿起柱子旁边的一支枪，端详着。

    “别动我的枪！”被绑的小伙子怒喊。

    “喊什么喊，看我毙了你。”小栓子说。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被绑在这里？”虎子问。

    “你们是什么人？”小伙子问。

    “我们是八路军游击队的。”虎子说。

    “哦，我是国军第五战区第二独立旅的，我叫顾峻。我们一个小队在执行任务时遭鬼子埋伏，我就被俘了。”小伙子说。

    “反正都是打鬼子的，快松绑！”虎子说，“为什么不让小栓子摸你的枪？”

    “那是我的狙击枪，它是我的命。”

    “什么狙击枪那么金贵！”虎子瞄了一眼那支枪，还真不赖，很精致，还带瞄准镜，比弟兄们手里的家伙强多了。“行了，你先跟我们走吧，我们是来劫鬼子粮库的，没想到碰上了你，咱们再继续找鬼子的粮库。”

    话说墩子这边，沿大院东侧向北搜寻。墩子发现这个院子被一堵矮墙隔成南北两个院子，两个院子中间有道门。南边的这个院子鬼子少，但就在前面有一所房子没有关门，屋子里好像还有鬼子的说笑声。墩子带着战士们迅速冲进屋子，“不许动！谁动就打死谁！”

    鬼子们愣住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游击队会出现在这里。原来这里是鬼子的伙房，六、七个鬼子在摆弄饭菜。

    “怎么办，墩子哥？把这些小鬼子杀了吧。”一个战士端起枪向鬼子比划了一下。

    墩子正在犹豫，从虎子那边传来了枪声。原来是有一个小鬼子去换岗，发现死了两个鬼子，赶忙朝天开了一枪，然后跑去通知鬼子。

    “既然这样，喂他们两颗手榴弹。”墩子说。

    接着“咚咚”两声巨响，炸得鬼子屁滚尿流，墩子又给那没被炸死的鬼子补了几枪。

    听到枪声从后院冲出来的几个鬼子被虎子和墩子带领的战士们左右夹击射死在门外。两股力量迅速合到一起，隐蔽在院子中间那道门的两侧，与北院里的鬼子形成对峙。

    再说关飞带着战士们“巡逻”到戏园子的后面时，关飞说：“这戏园子前面有鬼子重兵把守，进不去，不过它有一个后门，翻过这道围墙就能看见。这次我和宝山进去，其他的兄弟继续‘巡逻’，随时准备接应我们。”

    “是！队长，你们小心点。”

    “好，走，宝山。”

    “是！”

    “宝山，看到前面那棵树了吗，咱们就从那儿翻墙过去。”关飞指了指前面又说，“那围墙里面有一个茅房，咱们翻过去之后就先隐蔽在茅房里，见机行事。注意千万别给我弄出一点响动。”

    “好，放心吧，队长。”宝山说。

    宝山果然好身手，纵身一跃就上到了墙上，伸手把关飞拉了上来。两个人下来之后正准备躲进茅房，却发现茅房门口放着一支枪，“他娘的，鬼子在拉屎。”

    关飞拔出刺刀，和宝山一起闪进茅房，一把抓住正在出恭的鬼子的头发，右手一刺刀下去，差点没把鬼子的脑袋割下来。就这样鬼子还没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窝窝囊囊地死了。

    关飞探出头去瞧见后门处还有一个小鬼子，这两个小鬼子应该就是把守后门的。中村没有把这后门给堵上就是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他娘的，今天我就把你的这条后路给抄了。

    “宝山，后门那地方还有一个小鬼子，得把他引过来。”

    “好！”宝山使劲砸了砸门。

    听到响声，小鬼子果然过来了，“矢内，矢内，怎么回事！”

    小鬼子见没有回答，走过来准备往茅房看看怎么回事，刚一伸头就被躲在一侧的关飞双手擒住，使劲一拧，“咔嚓！”脖子断了，登时没了气。关飞把小鬼子拖进茅房说，“走！”

    来到了戏院的后门，门是闭着的，关飞用刺刀轻轻地拨弄了几下门栓，门就开了。关飞拍了一下宝山的肩膀：“宝山，你在这里接应，我进去，人多了不方便。”

    “那好吧，你小心点。”

    关飞进了后门是直通戏楼二楼的，便轻声地上去，屋里没有卫兵，中村正低头看地图。看到中村关飞血往上涌，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句，“中村！”

    中村一惊，忙抬头，“你是什么人？你怎么进来的？”

    “鲁西游击队队长关飞！”关飞说，“你他娘的丧尽天良，残害了多少中国百姓，今天我就让你血债血偿！”

    中村听到“游击队”三个字，大惊失色，便想要去摸手枪。关飞抬手“啪、啪、啪”三枪全打在中村的胸口上。

    听到枪声，门外的两个卫兵冲了进来。关飞抬手又是两枪，两个卫兵被撂倒在地。不敢恋战，关飞从二楼下来出了后门。这时鬼子打着枪也跟着下来了，宝山早已等在门口，“啪、啪、啪”几枪放倒了前面的几个鬼子。

    “快撤，宝山。”

    关飞和宝山快速闪过茅房，“宝山，快翻墙我掩护。”

    “队长，你先撤我掩护。”

    “你他娘的少废话，快撤。”

    宝山只得先撤，纵身一跃又上到了围墙上，“队长，快来！”

    关飞“啪啪啪”一阵快枪，打趴了几个鬼子后，撤到墙根抓住宝山的手一跃翻出墙去。

    鬼子来到墙根，试图翻过墙去追赶，刚一露出脑袋就都被等在外面接应的战士们用枪爆了头。

    “快撤!”

    虎子和墩子这边形式不是太好，粮库和弹药库没有找到，又遇到了鬼子强有力的阻击。

    “墩子，怎么办，鬼子的粮库和弹药库也许就在里面，但鬼子火力太猛，我们进不去。”虎子说。

    “那就撤吧！”墩子说。

    “弟兄们，手榴弹掩护我们撤！”虎子喊。

    一队战士一溜烟地撤出了大院，原路返回，从西街撤回。

    “队长，前面是队长。”小栓子说。

    “队长，是我们，虎子。”虎子喊。

    “都回来了吗？”关飞问。

    “都回来了，”虎子说，“队长，我们没有完成任务，鬼子火力太猛，我们冲不进去就撤回来了。”

    “还不是赖你，让鬼子发现了。”墩子说。

    “你那边不也响枪了吗。”虎子说。

    “都他娘的什么时候了，还吵！”关飞说，“快让弟兄们隐蔽，组织反击，小鬼子说不定马上就到了。”

    “为什么不撤了，队长？鬼子的援军要是到了怎么办。”虎子问。

    “不能再往城门口撤了，那里可能已经被鬼子封锁了，特别是城门楼上鬼子的那几挺歪把子，我们全在它的枪口下。”关飞说，“所以我们只能先在这里想想办法。”

    “门楼上的那几个鬼子交给我吧！”人群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是顾峻。

    “这是谁呀，怎么没见过？”关飞问。

    “他是国军第五战区独立旅的，叫顾峻。我们刚才才把他从鬼子那里救出来。”虎子说。

    “你好，我是关飞。你有办法对付城门楼上的鬼子？带上两个弟兄试试也行。”关飞说。

    “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们只会帮倒忙。”顾峻说。

    “行，小心点！”关飞嘱咐道。

    “嗯”

    不大一会儿，鬼子果然集结了五六十人往这边赶来。关飞说：“弟兄们，鬼子来了，等走近了给我狠狠地招呼。”

    越来越近。

    “打！”关飞一声令下，顿时枪如林弹如雨。小鬼子也不含糊，毕竟训练有素，很快就组织起了一波有效的反击。

    “他娘的，这小鬼子用歪把子对付我们！”关飞骂道。

    关飞想这样打下去可占不到便宜，先省点子弹再想办法。他命令弟兄们停止射击，鬼子也停下了。关飞喊道：“小鬼子们你们听着，我们是八路军游击队的，我是关飞，中村次郎已经被我杀死，你们还替谁卖命，还不乖乖地投降。”

    “突突突……”鬼子又一阵扫射。

    “他娘的，听不进去。”关飞说，“手榴弹招呼！”

    一阵狂轰乱炸，鬼子暂时没了动静。就在这时，顾峻回来了，说：“撤吧，关队长，我已经把门楼上的八个鬼子全干掉了。”

    “你小子行啊，没看出来。”关飞说。

    “我只用了十颗子弹。”顾峻得意地说。原来这小子是一个狙击手，他在望江楼上找了一个制高点隐蔽下来，城门楼上的八个小鬼子尽收眼底，虽然中间有四百米的距离，但对顾峻来说没有一点难度。

    “太好了，弟兄们，撤！”

    “队长，你先撤吧，我留下来阻击鬼子。”虎子说。

    “你带着弟兄们先撤，这是命令，快！”关飞说。

    虎子只得服从命令，“你小心点，队长！”

    看虎子他们撤远了，关飞说：“弟兄们，再给鬼子来一波手榴弹我们就撤。”

    又一阵狂轰乱炸。关飞带着剩下的弟兄趁着烟雾撤走了。

    在城门处游击队遇到了张大龙，张大龙说：“听到枪声我就知道你们跟鬼子干起来了，刚才有一伙鬼子来封锁城门被我们干掉了。”

    关飞说：“张大龙，这次多亏了你，以后重谢。”

    “关队长，说实在的，在鬼子手下受够了，我们也想堂堂正正地做一回中国爷们，这次中村肯定不会放过我们，所以我就带着弟兄们跟你干游击队。”

    “中村已经被队长干掉了！”宝山高兴地说。

    “真的吗，队长？”战士们别提多兴奋了。

    “行了，快撤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关飞说。

    “队长，队长！”大猛带着弟兄们冲进来了。

    “我听见枪声越来越近了，就带着弟兄们冲过来了，你没事吧，队长？”大猛说。

    “我这不好好地吗，能有什么事。我们快撤吧，鬼子说到就到。”关飞说。

    鬼子的枪声越来越密集，脚步声越来越近。

    游击队出了城门，一会儿工夫就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