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浴血二连泣鬼神 贪生国军背信义

诉战士们看准了再打，别浪费子弹。”关飞盯着鬼子的阵地，在寻找进攻的机会。

    一阵交火后，鬼子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关飞估计人员都撤得差不多了，下令后撤。

    在一阵手榴弹的掩护下，他们撤到了河堤之上。

    鬼子丧心病狂地冲了过来，这一下他们全暴露在尖刀连的枪口之下，成了活靶子。两挺机枪“哒哒哒……”射出复仇的子弹，鬼子成片地倒下。顾峻的狙击排弹无虚发，一颗子弹解决一个小鬼子，几个小鬼子的军曹就死在他们的枪口下。“山口光一，你他娘的敢露出半个脑袋，我就让你去见阎王。”顾峻在狙击枪的准星里寻找着目标。

    小鬼子的第一波进攻宣告失败。接下来鬼子又是一阵炮击。

    关飞命令战士们停止射击，就地隐蔽，躲避炮击。因为他知道鬼子炮击后就会发起新的冲锋，这是鬼子常用的伎俩。果然不出所料，停止炮击后又一波小鬼子冲了上来。

    战士们抖掉身上的尘土，等待着关飞的一声令下。

    “打！”鬼子进入了尖刀连的最佳射击距离，关飞一声令下，率先打死一个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小鬼子。

    顿时枪声大作，这一次手榴弹唱了主角。鬼子叫苦不迭，血流成河。

    正打得起兴，小鬼子突然撤退了。原来山口光一下令停止进攻，全体撤退。

    “为什么停止进攻？”小野气急败坏地问。

    “没必要再打下去了，我们已经胜利了。”

    “山口君，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小野说，“八路后面是条河，他们无路可退了，我们攻上去就能把他们全部消灭！”

    “小野君，难道你没有发现，这伙八路的战斗力很强，他们又占据着有利的地势，天又快黑了，我们的士兵不擅长夜战，再打下去我们占不到便宜。”

    “难道咱们就这么撤了吗？”

    “中国古代的兵法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现在‘天时’、‘地利’我们都失去了，所以只有撤退了。”山口光一说，“从长计议吧，小野君。我们消灭了八路军的二连就已经胜利了。”

    山口光一带着部队到三十里外的大营口据点去了。

    “鬼子撤退了，打扫战场。”

    这一仗下来，二连只剩下八个战士，两个卫生员；尖刀连牺牲了五个战士，六个轻伤。尖刀连把战士们的尸体安葬在了河堤上，立了碑。关飞来到张连长的坟前，边敬酒边说：“张连长，你可以安息了。我会带着战士们继续战斗，直到有一天我们把鬼子赶出中国。”

    尖刀连就在磨盘镇安顿了下来，只派了通信员小栓子回团部报告情况。

    磨盘镇的地理位置很重要，这一带盘踞着鬼子的部队。关飞心里明白，和鬼子硬拼是不行的，还要采取游击战术骚扰和牵制鬼子的部队，破坏他们的扫荡。

    由于离鬼子太近，无论白天黑夜，尖刀连都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布置了一明一暗两个岗哨。

    尖刀连就这样休整了一段时间。

    二连的几个战士和其他的战士显得格格不入，关飞就寻思，这几个小子打仗都有股不怕死的拼劲，都是好汉，得留住他们。

    “陈士权，你过来。”

    “什么事，关连长？”陈士权跑过来。

    “我看你们这几个小子和我们尖刀连的战士们不近乎，这要是打起鬼子来怎么配合？”

    “这也不怪我们，是他们不和我们近乎。”

    “行了，我就直说了吧，加入我们尖刀连吧，为你们死去的连长还有战友们报仇。”

    “这，我们几个商量商量吧。”陈士权为难地说。

    “商量什么呀，让他们几个都过来。”

    不大一会儿，二连的几个战士还有卫生员韩冰、王小敏都到齐了。

    “韩冰同志，这……”看到两个卫生员也来了，关飞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关连长，什么事呀？”韩冰装作不知道。

    “是这么回事，这，陈士权，你告诉她！”

    “关连长想让咱们加入尖刀连。”陈士权接过话说。

    “对，”关飞想起该说什么了，“咱们尖刀连本来就不满编，这又牺牲了几个战士。所以……”

    “关连长，我们也不能做主呀，得服从上级的安排。”韩冰说。

    “这好办，有机会我到团部和团长说一下，没啥大不了的。”

    “让他们几个留下吧，给连长报仇。”韩冰指了指陈士权他们几个。

    “既然关连长这么看得起俺们几个，俺也没啥说的了。”陈士权说。

    “太好了，不过，韩冰同志，我恳请你们两个也留下。”关飞说，“你说团长是不是老糊涂了，也不给咱们尖刀连配卫生员。”

    “你敢说团长老糊涂了？看我不到团长那儿告你的状。”韩冰笑不拢嘴。

    “你只要答应留下来，你爱怎么告状就怎么告状。”关飞憨厚地笑了。

    “我可以留下来，不过以后你不要再叫我同志了，叫韩冰就行了，我听着别扭。”

    “好好好，韩冰，韩冰，就这么叫。”

    “小敏，你呢？”韩冰问王小敏愿不愿意留下。

    “韩冰姐，我听你的，你去哪我就去哪。”

    “谢谢大家给我关飞这个面子，今天晚上咱们庆祝一下，改善一下伙食，多加两个萝卜。哈哈……”

    “哈哈……”

    ……

    “连长，有情况。”一个战士慌忙来报告情况。

    “什么情况？”

    “咱们的哨兵在村口发现了一伙游击队。”

    “多少人？”

    “十个左右吧，他们说要进村向老百姓借点东西，他们还说他们是‘鲁西游击队’的。”

    “鲁西游击队？”关飞和虎子相视了一下，都哈哈大笑起来，“娘的，还有人冒充老子的队伍。”

    “虎子，你去看一下。”

    “是！”虎子带了两个战士，换了便衣去了村口。

    村口一片嘈杂声。

    “为什么不让我们进村子？”

    “就是，为啥不让俺们进村子？”游击队员们七嘴八舌的理论。

    一个穿着粗棉布黑衣的人说，“我是队长，你告诉我为啥不让进村子？”

    “你们来路不明，谁知道你们是不是鬼子派来的汉奸呢。”便衣哨兵说。

    “小兄弟，你看我们哪个像汉奸？”黑衣人说，“我们是打鬼子的游击队，你们又是干嘛的？”

    “我们是保护老百姓的。”便衣哨兵自豪地说。

    “我们进村借点东西就走行吧？”

    “不行，没有我们头儿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村。”

    正当他们争辩得不可开交时，虎子来到了，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黑衣人。

    “金鹏，”虎子上前激动地握住了黑衣人的手，“这么长时间你小子到哪去了，老想你了。”

    “虎子！是你，队长呢？”黑衣人也很激动。

    虎子把金鹏和他的游击队领回了连部。

    “连长，你看谁回来了。”虎子兴奋地说。

    “队长，我总算找到你们了。”金鹏鼻子一酸眼泪都快出来了。

    “牛金鹏，是你小子，前几天我还惦记你呢。”关飞脸上乐开了花，“快进屋，说说你小子这么长时间干啥去了。”

    原来这牛金鹏也是鲁西游击队的战士，在一次偷袭鬼子的战斗中受了伤，后来被安排在柴平洼村一户老乡的家里养伤，伤好之后也不知道游击队在哪，就和游击队失去了联系。

    “我在柴平洼村老乡家里养好伤后，就寻思着去找你们，但是又不知道你们在哪，不知道往哪儿找。后来鬼子扫荡了下官镇，有几个弟兄逃了出来，他们的亲人都被鬼子杀了。我把他们联络起来，就成立了游击队。”

    “你小子干得好，我们和鬼子不共戴天，有血海深仇。我们就要拿起武器和鬼子战斗到底，不能坐以待毙。”关飞频频点头，赞不绝口。

    提起扫荡，关飞的心里就会燃起复仇的火焰。鬼子灭绝人性的扫荡会使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会使多少人无家可归，又有多少人从此失去了最亲爱的人。关飞忽然想起了他的家乡，一个僻静的小村庄。那里有他的老母亲，还有他的可爱的妹妹小晴。关飞的父亲死得早，是他母亲把他们兄妹二人拉扯大，受尽了辛苦。想起这些关飞心里无比难受。妹妹小晴长着一副可爱的模样，比关飞小五岁，每天都粘着哥哥，关飞去哪里都丢不掉她。小时候觉得烦，现在反而很想念那些日子。自从参加了游击队就没回过家，也不知道她们现在还好么。

    “前段时间，我听说平安城里的中村被游击队杀了，我就知道是你们干的。但是后来就没你们的消息了，我就把游击队的名字改成‘鲁西游击队’，和鬼子周旋，希望能闹出点动静，找到队长你们，也希望你们能找到我。”

    “不容易啊！”关飞叹了口气。

    “是啊，队长，我们人数少，十个弟兄。手里的家伙也落后，为了对付鬼子，连猎枪都用上了，但也只能揍揍几个落单的小鬼子。”

    “你们这次来磨盘镇是为了啥？”

    “就是为了找口吃的，弟兄们已经一天多没吃东西了。”牛金鹏说，“队长忘了，我家就在磨盘镇后家村，前面就是，这里是前家村。这次来也想顺便回家看看，家里还有一个哥哥，一个老娘。”

    “我还真把这事忘了，吃过饭就回家看看吧。”关飞说，“去通知老郭给游击队准备点吃的。”

    “队长，咱们鲁西游击队是不是解散了，你们都穿着八路军的服装，都加入八路军了？”牛金鹏疑惑地看着大家。

    “金鹏你不知道，前不久团部把咱们鲁西游击队改编成了‘尖刀连’，咱们队长现在是连长了。”墩子说，“加入尖刀连吧，咱们还一起打鬼子。”

    金鹏看了看关飞，“队长，我们也要加入八路军。”

    “好吧，咱们尖刀连现在正缺人手，等咱们的队伍壮大了，就能和鬼子好好地干一场了。”

    “队长，不，连长，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我差点忘了。”牛金鹏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么重要的事？”

    “下官镇的汉奸李得旺带着一队二狗子，抓了一批年轻妇女，二十多人吧。听说明天就要送往平安城。”牛金鹏说。

    “连长，咱们把这姓李的汉奸剁了！”张大龙说。

    “这些二狗子也他娘的该死。”一个战士说。

    关飞沉思了一会儿说：“这些妇女现在在哪里？”

    “她们都被关在下官镇李得旺的大院里。”牛金鹏接着说，“李得旺家是一个富户，早些年李得旺靠倒卖粮米发财起家，后来不知怎的就投了鬼子。”

    “你对李家大院很熟吗？”关飞问。

    “也不是很熟吧，”牛金鹏挠挠头说，“说实在的，我们早就想宰了这个狗汉奸，但是去了几次都没能得手。李得旺当了汉奸之后，家里养了二十多个家丁，有几十杆枪，鬼子又给了他两挺歪把子看家护院，我们很难靠近。”

    关飞把几个排长叫过来商量了一下说，“咱们决不能让这个汉奸把这些妇女送走。现在动身到下官镇天就黑了，晚上动手。”

    “集合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