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时浅吐了吐舌:“怎么会,只要是和你有关的事,我一定记得牢牢的。”
江离嗯了一声:“你能这样说我很开心。”
时浅点头:“因为有你我也开心。”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时浅睁开眼,就看见旁边的江离还趴在桌子上。
她伸了伸又酸又麻的手臂,眼神触及到自己的那个密码本的封皮后入了神。这一类图案算得上偏女性化了,没想到江离也会喜欢这种。
不过她转念一想,江离本身就是属于那种性格温柔的男生,喜欢这些不奇怪。
昨天画画太晚,直接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现在全身都酸酸的,很难受。时浅坐直身体,一件外套顺势从她的身上滑了下来,她不自觉勾起嘴角,弯腰将外套捡起来拍了拍灰尘。果然是是江离的衣服,那么,他自己是冻了一整晚吗?
时浅又扭头看了看江离,这才发现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
真傻。时浅内心说不出的感动,自责,愧疚……五味陈杂,总之,什么感觉都有。
她忍着不适站起身,将外套又披在江离身上。看了看,觉得还是不行,又跑去找了一件厚点的衣服给江离披上。
不知是不是江离睡得太迟还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时浅帮他披衣服的时候,江离一点反应都没有,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时浅只当他是没睡好,也就没叫醒他,起身去卫生间洗漱一番后做早餐。
只是她早餐做好,江离还是趴着的。
时浅觉得不对劲,顿时感到有点害怕起来。江离不会是生病了吧?她将手搁在江离的额头上,滚烫的温度让她皱起眉。
她找来体温计给江离测体温,看到体温计上面的数字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已经四十多度了,再这么发烧下去,江离会不会出问题?
时浅想都没想,立刻背着江离火速赶往医院。
江离怎么这么傻?
时浅拼命憋住眼泪,却还是模糊了视线。怎么办?江离,你千万不要有什么问题啊。
等赶到医院,时浅已经累的双腿使不上一点气力了,直直跌坐在地,半天不能站起。还是旁边一位好心的阿姨帮忙将江离放下来,又帮忙去挂了号。
时浅感激得说不出话来:“阿姨,谢谢您的帮助……”
“小姑娘不用道谢,人活在世,总要帮助别人,也要接受别人的帮助的。”阿姨说着又有些赞赏地看着时浅,“小姑娘真不错,独自陪你男朋友来医院的吗?”
“啊……不是,不是男朋友,”时浅摇了摇头,“不过和我住在一起。”
“是哥哥?”
“不是的。”时浅脸微微红。
“这样啊,你父母不反对你们住在一起吗?”
“……我没有父母,一直是一个人,靠朋友的帮助还有自己打工支撑生活。”不过,现在应该不会有朋友的帮助了。
“你父母呢?”
时浅黯然:“我和江离是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我们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长什么样。”
那个阿姨轻轻叹了口气,眼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阿姨,您是来医院做什么的?”
“哦,我就是有点头疼,老毛病了,来买点药缓缓。”阿姨说着,又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语气里尽是沧桑,“我也是因为头疼这个毛病,有一次和侄女一起上街买药的时候把她弄丢了。”
“啊?您是怎么弄丢的?”时浅对这种事前所未闻。
“那次我和我侄女一起逛街的时候,头疼的特别厉害,我侄女一向懂事,自告奋勇帮我去买药……但是,她却再也没有回来……”
时浅明白了:“所以您的侄女是被坏人拐走了吗?”
“算是吧,这些年我一直在后悔。也祈祷着她可以过得很好,能尽快让我找到。”阿姨看着时浅,淡淡地笑起来,“算起来的话,我侄女也有你这么大了呢。”
“您这么好,您的侄女也一定会没事的。”时浅发自内心地说。
“嗯,会的。”阿姨揉了揉太阳穴,“你还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麻烦您了。”时浅急忙拒绝道,“我自己可以的。”
“小姑娘还真是坚强啊。”坚强的令人心疼。阿姨摇着头笑了笑,“我先去检查,待会再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到你的地方。”
“嗯,阿姨再见。”时浅乖巧地笑了笑,一双眸子变得灵动起来,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
阿姨不可觉察地扬起嘴角。
看来,苦寻侄女多年,也并不是全然无果。梁是启,你没想到吧,那个被你陷害了的小丫头,或许很快就要被我找到了。如果,这次找对了,我一定会让她踏进梁家的大门,帮她拿回属于她和姐姐的一切。
你梁是启作恶多端,就连自己的妻子都能下得去手,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阿姨又回头看了看时浅。
小姑娘并不知道有人在看自己,依旧在一脸焦急地照顾着怀里的那个男生,时不时帮他扇扇风,又微微垂头似是在说些什么。
她脖子处的那块胎记在她垂下的几缕发丝后若隐若现。
估计就连这小姑娘自己都不知道这块胎记吧。中年妇女施施然笑起来,淡丽又不失高雅的容妆下,一双写满了沧桑和疲惫的眼眸倏然有一丝精明的光一闪而过。
好日子,也是会到头的。
折腾了好一会,江离终于被送去了病房,打上了点滴。这次给江离看病的,还是那个医生。时浅都要怀疑那个医生都认识她和江离了。
显然,她的想法是对的:“小姑娘,你照顾自己男朋友的能力可不怎么强啊。怎么三两天就往医院来一趟?”
时浅轻轻抿唇:“江离……不是我的男朋友。”
医生自动忽略后半句:“原来你男朋友叫江离啊,是个好名字。那小姑娘,你又叫什么?”
“……时浅。”算了,不解释了,时浅心想,误会就误会吧,至少这样她和江离住在一起的事就变得名正言顺了。
“时浅啊,也是个好名字哦。看来你们父母都是个博学多闻的人吧?”
“……我们没有父母,我和江离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时浅咬咬唇,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那……你们有想过找回自己的父母吗?”医生没有很意外,倒像是早就知道的样子。
时浅没有起疑,如实回答:“有的时候确实会这么想……但是,时间久了,也就不怎么想这件事情了。”
医生叹了口气:“你们都是吃过苦的孩子,本应由父母陪伴。但是……”他想到什么,声音骤然降下去,“无论如何,你们都不要对自己父母有怨恨呢。”
“要知道,生在一个富贵家,很多事都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