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弦歌轻笑:“要听见你这话,卫大将军还不气得一剑砍了你,还指望人家追随你呢。那你又怎么肯定卫河会相信你?卫家这么多年来忠于大晏,不偏不倚,不也都过来了吗。”
晏珏道:“大晏开国已有百年,国内百姓虽说不上衣食无忧安居乐业,但也不必遭受战乱之苦,如今还不太平的就只有边关、边南以及南部这些地方,偶有异域人侵我东皋,但那也构不成什么威胁。边南苗人蛮人居多,与我中原文化不相容,收服易,收心难,且苗人反复无常,生性狡诈,即使收服也很快就会反叛,历代都只是派了宗室出身的王公将领去镇守。”
“南部以南钟离蠢蠢欲动,但那里佛教盛行,钟离王出兵都得好好找个能信服国民的理由;唯今战火最频繁之处是靖远军镇守的与戎人接壤的边关,战场刀枪无眼生死在天,但也是武将最易立功的地方,卫家在边关多年,有多招人眼红可想而知。此次回京与其说是父皇一时兴起搅卫家进这浑水,倒不如说是卫大将军求之不得的一次改变卫家的机会,卫家超然太久了,多少人想把他们拽下来,当年卫大将军突然被派去边关,本家却被留在京城,怕是先帝也觉得卫家站在高处太久了吧。幸得父皇宽容大度,卫家这十几年来才能好好的,但如果再继续不偏不倚下去,大概下一任帝王就容不下他们了。”
言弦歌叹道:“有时我希望你快快长大,好早日有自保之力,有时又觉得你长得太快,还不知道这年纪该做什么呢,就要学另一个年纪该做的事了。”他拍拍晏珏的肩,道:“卫大将军此时应该已经同你父皇谈完事了,你去追的话还能追上,去吧,我就在这等你父皇过来。”
晏珏蹭了蹭,起身出去了。
卫河还未走出行宫,就听得有人在叫他。
“大将军。”
卫河看清来人,拱手道:“公主。”
晏珏回以一礼,起身道:“大将军安好,珏有一事想要询问大将军,不知大将军能否为我解惑?”
卫河面上不动声色地笑道:“公主但说无妨。”心里却在猜测着晏珏的来意。
晏珏道:“珏昨日观史,见书里讲庸碌之人得以重用,有功之士反受猜疑,又见圣人道‘权臣之家盛不过三代’,心中暗自扼腕叹息,左思右想也未得化解之法,后一想,大将军怕是对此更有心得,故特来询问大将军,还请大将军能够不吝赐教。”说完又是俯身作揖。
卫家传承了百年,对于此中之道自是知之甚详,卫河更是记得清楚,首当其冲的一点就是对着什么人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
他忙虚扶起,道:“臣多年研习作战,因而荒废了经史,怕是无法回答公主的问题,此等问题想来风院长会精通些,公主不如去与风院长探讨?”
晏珏无奈道:“师父外出访友,至今未归,此番也未来陵丘城,怕是得等上好长一段时日。不过既大将军也不知此问题何解,那只好如此了,待珏寻得解法,必亲往大将军处传达。”
卫河顺势道:“那便有劳公主了。”
晏珏微微笑道:“无事,此中道理,应当让每个人都知晓才是。”
卫河道:“正是。”
晏珏眼角上挑,道:“大将军真乃妙人,如此,珏告退了,大将军请。”
两人自拜别,卫河出行宫直接去了卫清安处。
“清安,你近来可同公主见过面有过往来?”
卫清安疑惑地摇头:“未曾,父亲,怎么了?”
卫河叹道:“方才公主找我了,我以为公主会以你为突破口,未料竟直接找上了我,可能是觉得你那走不通了吧。”
卫清安一愣,心里一时五味杂陈,有些轻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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