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混乱

开，馥郁的香味充斥车厢。她的小脸，很近很近的靠过来。“沧耀，你撑着点，医生马上要过来了！”她被吓坏了，心疼的捧着他脸的小手，颤抖着，一片冰凉。

    他却觉得莫名的温暖……

    “不用……医生……”咬牙，苍白的唇间艰难的吐出四个字。

    他厌恶医院，厌恶医生。

    “不行，你这么痛苦。”拼命的摇头，泪往下坠。

    看着他这样难受，越颜心里先前堆积的所有委屈和难过顿时都烟消云散。此刻，只恨不能自己替他来承受这一切。

    “给我拿药。在那儿……”手指，在收藏柜里虚弱的一比。

    药！有药！！

    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越颜侧过身飞快的翻找起来。一个棕色瓶子里，盛满了大颗药丸。她声音都在发抖，“要吃几颗？”

    “两颗……”

    “两颗……两颗……”她不住的喃喃着，倒在手心。忧心忡忡的环顾了下车内，在后座上见到一瓶水，急急忙忙拧开，小心翼翼的递到将药先递到他唇边，轻声哄着：“来，先吞药。”

    温柔的声线，让他微微眯起眼。张唇，乖乖的将药含住，清凉的水蔓延进口腔。

    他艰难的噎下去。

    靠在驾驶座里，闭上眼，头痛仍旧在持续。

    “再撑一会儿，马上会有救护车过来。”越颜担心的拂开他额前被冷汗打湿的发丝，轻轻哄着，“头很痛吗？要不我替你按按？”

    她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既然有随身带药，很显然这是旧疾了。发作得很频繁吗？每一次都这么痛？

    越颜满满的全是忧心。听到他虚弱的问：“会不会……开车？”

    “嗯。”

    “送我回去。”他仍旧闭着眼。

    “不行。你必须得去医院看看情况。”她下意识拒绝。

    睫毛颤了颤，他偏过头来侧目望着她，眉心皱着，“这是老毛病……不需要去医院……休息一会就没事……”

    越颜迟疑了许久，望着他比刚刚要稍微好转一些的脸色，到底还是点头。

    从副驾驶上钻下来，将他从驾驶座扶出来。

    病情发作得厉害，他整个人都依赖的靠在越颜的肩上。越颜只一俯首，就能看到他颤抖的睫毛，像断翼的蝴蝶一样脆弱。粗重的喘息，就在耳畔，夹杂着沉重的痛苦，听得她心惊。

    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个永远桀骜傲慢的男人竟然也会这样无助的一刻，像个孩子一样脆弱。

    他在副驾驶上坐好，已经主动的扣上了安全带。

    越颜坐进驾驶座，偏过头去，他正歪着头，闭着眼休憩。

    几乎是本能的，越颜探手轻轻将他眉心的褶皱抚平。手，却被他蓦地握住。指尖冰凉的温度，让她心疼，开口，嗓音越发低柔：“还住老地方吗？”

    “嗯……”他只从鼻音中哼吟一声，握着她的手，却不松开。越颜本试图挣扎了下，他却下意识握得更紧。

    望着那紧紧相扣的双手，越颜眸光闪烁了下。没有再挣脱，只是发动车子，将车开往许家大宅。

    ……

    好在，他的脸色在渐渐恢复血色，显然，已经没有痛得那么厉害——看来是药起了作用了。

    越颜松了口气。

    “好些了吧？”

    “嗯……”

    “你这是什么老毛病？”

    许沧耀仿佛没有听到她的问话，将脸微微别向窗外。

    很显然，他是有意在避开自己的问话。

    越颜叹口气，也不再继续。彼时，他搁在一边的手机乍然响起来。

    “你的电话。”越颜望着那没有偏过头来的后脑勺，轻声提醒。

    “是谁？”他微微动了动身子，没有动手去听，只是问她。

    窗外的霓虹灯自他面上晃晃划过，此刻的他，看起来没有了往日的冷漠和距离，倒是显得容易亲近许多。

    越颜拿起手机来，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时，眸光微微顿了一下。才开口：“是季玫。”

    “哦。”沧耀只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

    “你不听？”她奇怪的望着他。

    “你替我听，说我睡了。”他重新闭上眼。

    “什么？”越颜不明所以的望着他，还是将手机塞进他手里，“还是你自己来吧，免得她误会。”

    他皱眉，掀眉望了眼还在坚持响的手机，又抬目，越颜右脸上的手掌印，似乎还若隐若现。只觉得让他刺目。

    又将手机丢回去，没好气的开口：“听电话！你是我秘书，要你听个电话都不行，还怎么把接下来的事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