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也没见着。
......
蝴蝶谷中,宁远离开后,岳不群阴沉着脸摸索着往山谷外走去。他的心情沉重而烦躁,仿佛有一团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
宁中则见状,连忙走过去搀扶,关切地问:“师哥,你这是要去哪里?”
岳不群怒道:“我去嵩山找左冷禅!你别管我!”
宁中则柔声恳求:“师哥,你冷静一点。我们在这里等宁公子,他一定会有办法治好你的眼疾的。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前往嵩山,共同面对左冷禅,好吗?”
岳不群听她开口宁公子闭口宁公子,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袖袍一挥甩开妻子,冷笑道:“我这眼睛已经治不好了,你还理我作甚?干脆跟着你的宁公子亲热去吧!”
宁中则的心如同被重锤击中,疼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心中的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但声音却更加柔和,带着一丝哀求:“师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眼睛治得好也罢,从此瞎了也罢,我都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照顾你。如果你害怕左冷禅的追杀,我们可以和珊儿一起躲入深山老林,从此不再涉足江湖纷争,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岳不群空洞的眼睛盯着宁中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猛然间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宁中则猝不及防,被打得一个踉跄,用手捂着脸颊,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这二十年来,他们夫妻二人共同经历过风风雨雨,一直相敬如宾,被旁人誉为模范夫妻。
宁中则对师哥敬重,从不插手门派之事,只是默默地做好贤内助的角色,将一众弟子以及一家三口照顾得妥妥帖帖。而岳不群对她也向来客气尊重,从未有过半分重语。
然而此刻,他却毫不留情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宁中则脸上的疼痛远远不及心中的痛楚,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划过脸颊滴落在地上。
岳不群道:“别以为你前几天去找宁远做了些什么我不知道。”
宁中则道:“我没有!”
岳不群冷笑道:“他说要传授你剑法,要给你驻颜丹,让你成为他的情妇,对吗?他还想谋取我的辟邪剑谱,是不是?”自从他眼瞎之后,听力不知为何变得异常敏锐。那天听到师妹离开的声音,便将内力灌入耳内,将宁远和宁中则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宁中则惊慌失措地摇头道:“不!不!我没有答应他!我只是......我只是......”
她的解释中透露出一丝无助,心中的苦闷无人能懂。当时的她确实有过一瞬间的动摇,但那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保护师哥和华山派。然而这一瞬间的犹豫却被岳不群误解为背叛和贪婪。
可当返回卧房,夜深人静时,耳畔传来师哥的梦呓,听见那曾经遇事不惊的师哥可怜的哀语,她心如刀割的同时也下定了决心。
无论未来的路途多么险恶,宁中则都决定与师哥共同面对叵测的命运。然而,事情怎会演变成如今的模样......
岳不群不理会呆愣的师妹,愤然离去,步伐踉跄,不过走出十来步,便不慎踏入一个坑洼。心中的激愤与身体的失衡交织在一起,竟使他重重摔跌在地上。
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带着一丝丝鲜血的泪顺着眼角滑落,滴在地上。这位昔日名震江湖的君子剑,如今却落魄至此,他紧握双拳,口中发出如同野兽般的悲鸣。
宁中则见状,急忙上前扶起他,强忍住泪水,低声道:“师哥,我发誓,无论生死离合,我都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我们现在就走,我们去找左冷禅,找他拼命。”
“滚!”岳不群却猛地一掌击出,正中宁中则的胸口。她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被击飞出一丈之远,跌在地上吐了几口鲜血。
岳不群跌跌撞撞向前走去,不知摔了多少次,最终一脚踏空,滚落到一个深邃的山谷之中,遍体鳞伤,趴在地上艰难地喘息。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岳不群身旁响起:“岳掌门,你想杀左冷禅是不是?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