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声音拉的很长,食指和拇指再次掐上了铜鼎的一条小腿,本想着给宝丘点颜色瞧瞧,只是忽然之间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是仙山,仙山,我刚刚那是口误。”宝丘连忙改口道,这些时日她也看出来了,花笺有多么敬重她的师门,她这般说花笺的师门,这和在老虎嘴上拔毛有什么区别?
诶,她又要自讨苦吃了,真是命苦啊!
“你为何会对这里害怕?”出乎宝丘意料的,花笺并没有禁宝丘的言,也未对宝丘做什么,只是略有不解,又颇为疑惑地问道。
宝丘敢打赌,花笺的不解和疑惑绝对不是因她为何会害怕这里,而是花笺自己心中有惑,疑惑她自己为何会生出那种异样情绪。
“那花笺姑娘又为何不惧呢?”宝丘不答反问道。
窸窸窣窣的声音比刚刚大了些,四周那血红之眼也多了不少,随着哀鸣之声越发的悲戚,数道寒锋利刃朝花笺和宝丘而来。
花笺并不生怵,她微微回首,那寒冰利刃尽数在她眼前碎裂,再无踪影。花笺眼中映着鬼火和那血红之眼,妖冶之美尽显,若不是早早便认识了花笺,宝丘还以为花笺并非什么黎山的除灵师,而是这幽森之境中的王,狂邪的王。
因为花笺的这般动作,窸窸窣窣之音小了不少,鬼火和血红之眼亦是渐行渐远,只剩下那哀鸣还在呜呜咽咽,不肯休止。
“惧只是因为心智不坚罢了,人往往惧的不是外因而是内果。”花笺淡淡道,微叹了一口气这才又道:“我自七岁除灵,还未生过害怕与不安之心,可今日不知为何,心中总觉有些不安。”
宝丘被花笺这么一番毫无预料的话诧异到了,花笺七岁除灵,而她七岁的时候还不知人间世事,而且这大约是她识得花笺以来,第一次见到花笺这般模样,委实挺让人心疼的。
这个看似精明的女子,实则是单纯之至的,宝丘是性子使然,花笺则是真的不懂。花笺的人生像是出生之后便被规划好了,不需要她多想,按着路走便是了,这样的人生表面或许风光,实际上却是带着几分悲凉的,因为诸事太不由己了。
“你的不安大约是来自你的师门吧。”想了想,宝丘开口道,“花笺姑娘敬重你的师门,可此番回来却带了半副妖灵,大约你是觉在此事上有愧于你的师门才会觉得不安吧。”
“我倒是从来没有这般想过。”好半响后,花笺才回道,脸有几分迷茫之色,纯真和妖冶并存,让人见了都会倒抽一口凉气,然后感叹一声,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
“花笺姑娘,我觉得你除了除灵之事以外,其实可以多想想其他事,接触一下其他的事的,特别是人情世故。”愣了半响,宝丘细声开口道。
若是她猜的不错,花笺大约还未察觉到幡幽那少主对她有意,而她自己也不知道,其实对于幡幽那少主,她也是有几分意思。
不然依着花笺的性子,必然不会同幡幽那少主同行。
日后幡幽那少主,大约是要追妻路漫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