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底下好乘凉,看来自己飞黄腾达的日子快要来到了。
忍着心中的窃喜,偏将装出无助的眼神左右看望,好似要选举别人一般!
军中人士纷纷左看右看后,将视线聚焦在后方的偏将身上,其中不少人低声说道:“尚将军是廖昕麾下左参军,职当司职校尉,如今军中唯他可当此重任。”
众人交头接耳后,一致认可,前排的军士站出来说出了人选。
“尚将军何在?”刘佳缘其实一早从众人的眼神中寻到了原先的偏将,心知此人贪生怕死无法成大事,这样的人同样也是最适合当执行命令的信使的;只是迫于自己的身份,因而故作玄虚的出疑问。
所有人的目光投想偏将的时候,偏将终于按耐不住,侧身走出来行礼参拜道:“王妃在上,请原谅小人之前的狂妄,小人实在不知王妃在此,还请王妃绕过小人一命,定然竭尽全力报答不杀之恩。”
刘佳缘淡淡一笑,嘴角浮起一丝得意之色,仍旧装作不知情继续问道:“莫非你便是尚将军?”
偏将诚惶诚恐,立即答道:“小人不才,正是司职校尉尚文华。”
“哦?”刘佳缘疑惑的一声,漫步走下廊阶,身后的阴阳二使紧随其后。
尚文华感到了一股压力从女子身后传来,准确的说是从王妃身后的两名高手的身上传来,不过那般高手全然听命于王妃,想来更让人望而生畏的便是默默走来的刘佳缘。
王妃来到身前,尚文华头埋的更低,腰弯的更甚,跪拜在地匍匐不起,背脊颤,静的能听到心跳的声音还有那粗气喘息吹拂地面的压迫感。
众目睽睽之下,刘佳缘泰然自若的说道:“将军请起,之前那般尽是误会,本宫久居汴梁也颇为理解将士之心,还望将军不负本宫之望,要比之前更尽责才是。”
轻盈的话语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在天边,心中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在诱导着尚文华,事后才知那是自己的贪念所致。
“末将定当不辱使命,唯王妃、国丈之命是从。”尚文华语气坚定却显得底气不足,苟且贪婪、轻佻浮躁之心丝毫没有逃过一边刘全老辣的毒眼,不过大家都是互相利用,谁又会在乎这些呢。
“尚将军不必多礼,这几千军士就交给你来带领,等本宫日后回到汴梁定当向陛下提拔你剿匪之功;不过为了军士的统一管理,又为了避免再出现类似的情况,本宫将亲自推荐一位督军随军督战。”
尚文华欣喜之后又渐感悲凉,心道王妃还是信不过自己,可是自己有的选择么?唯有俯顺命,满口附和。
刘佳缘朝着身后的王管家看了一眼,管家当即会意,挽手协同一直在正堂门前不言不语的文管家进入后堂。
“老王,啥事呢这么隐秘?还非要拉我一起来。”文管家表现出不耐烦的神色,跟在王管家的身后,两只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后堂的会客室中。
王管家示意在门外等候,文管家心中略微感到不安,也感到焦急!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只懂男欢女爱的刘府千斤居然有阴阳二使那样的高手随行,更想不到王妃的华丽身份下竟然有着跟其父刘全一样的狡诈之心;此时大军被攥在刘府手中,想要何时攻打二龙山完全是刘老爷子说了的算;千不该万不该,自己苦心设计的一番离间计居然被以这么暴力的方式给化解了,更是那目中无人的廖昕,真是死有余辜!
文管家在门外等候的这段时间,心中思绪万千,如今想来山寨的兄弟们都放松了警惕,得找个机会出去汇报情况才是。
忽然房门打开,王管家恭敬的俯身出来,身后跟着的是脸色铁青的鳞州知府刘几周;从他那困乏而红肿的眼睛上可以看出是吓得半夜没敢合眼了。
“两位管家,那叛军当真归顺刘府了?那廖昕当真被斩杀了?”刘继周半信半疑的问着话,走走停停甚是彷徨。
“一切如大人所愿,快走吧,老爷在正堂等侯呢。”文管家一脸不耐烦的回了一句之后,率先出走。
身后的刘继周三步并作两步飞快追上,原来刘继周前半夜赶来一番诉说之后,千万哀求遂而让刘全将他藏于会客室的密道之中;想来这样的知府,实有不堪颜面之耻。
这正是:生前记得三军暖,死后各部将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