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陈国的月色似乎比数据库中存储的更特别。
不单单有光,还有风。
坐在辰宫的屋顶上,陆扶风眺望蕴藏在黑暗之间的光影,任着分析仪随意地计算着从此处到那光影的距离——虽然是无法跨越的光年,却并不妨碍她计算的兴致。
但一侧人却似乎没有她那般的雅兴。
“皇妹,允儿一事已过去七日,你也该放下了。”陆扶桑站在屋檐下,仰头望着坐在檐上的陆扶风,挥手制止要上前暗卫。
“要皇姐下一张废后的旨意竟是这般难?”陆扶风仰头望着明月,待有浮云飘过,遮去空中的月牙,才懒散地回眸瞥了一眼跪在空地上的低端生命体,“皇姐,你让如霜跪在那里已经三日了……”
“她伤了皇妹,自是该跪。”陆扶桑跟着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如霜,眉宇之中凝着轻愁,“皇妹,夜凉,你还是下来吧!”
“那不应当斩了么?”陆扶风眯着眼睛看着分析仪上的权限,皱皱眉,除了正当防卫,还是不能伤害低端生命体?那就有些棘手了。
如霜对她出手可不是一次,两次。陆扶风的眼睛从院中人脸上一一划过。除了陆扶桑,似乎所有人脸上都是不慌不忙的神色。甚至如霜的脸上,也是一副心闲气定。
绝大多数时候,消除隐患最有效的方案是从源头卡死。
“养不熟的白眼狼,皇姐还是早些处理掉为好。毕竟行刺皇族本就是死罪。”陆扶风笑着从屋顶上站起身,跳下屋顶,而后弯腰将陆扶桑搂在怀中,笑道,“如霜如今既是能负了扶风,日后定是会再负了皇姐。”
“恩……”陆扶桑见扶风已从屋檐上下来,面色微微的有些喜色,但待着扶风的话入耳,面上又是一副冷然,“皇妹此言有理,皇姐记下了。但,皇妹能否先将皇姐放下了……”
“放下来?为什么?皇姐难道不想领略一番陈都的月色?”
“嗯?”陆扶桑未从陆扶风的话中反应过来,只觉腰间一深已站到了辰宫的屋檐上。
一上了屋檐,陆扶风随即松开手,朝后退两步,“屋檐上的月色与屋檐下的不同呢。”
“嗯?”陆扶桑看着距自己三四步的女子,又看了看屋檐下跪着的人,莫名觉得有些好笑,“皇妹是不是觉得皇姐太过于愚蠢了?”
“皇姐这般聪明的人如何算得了愚蠢?”先是以一封从后到妃降书打发了宋允,然后以罚跪救回如霜的性命,陆扶风看了看如霜的身影,笑道,“以这般轻的代价就想了结,皇姐可是天下第一聪明人。”
“呵呵呵,皇妹终究还是最懂的寡人之人。”听着陆扶风出言讥讽,陆扶桑随即笑了笑,径直朝陆扶风的方向走。
平地上走步自然是没什么大碍,但这毕竟是在屋檐上。不知是心切,还是脚底滑,陆扶风惊诧地看到陆扶桑竟是一脚踏空,要落下去。
陆扶风朝前一步,拉住陆扶桑的手,却发觉陆扶桑面上尽是笑意,而透过陆扶桑的肩膀,下面有一群暗卫在等着接。
“……”陆扶风笑着把陆扶桑拉回到屋顶,“皇姐真是厚爱了扶风。”
话罢,陆扶风松开陆扶桑的手,举目四顾。
看着视野下的尽是琉璃瓦,陆扶风便感觉脑子里面有东西在不受控制的涌动。
真是有趣呀!一面梳理脑子中闪烁的新信息,一面对着陆扶桑的脸,陆扶风觉得她许是接近原身喜欢陆扶桑的缘由了。
保护欲50%占有欲31%19%的征服欲=绥王的爱情?
“皇姐,你有没有对扶风说过喜欢?”陆扶风感受着大脑中源源不断的信息刺激,面上笑靥如花,养尊处优的四皇女竟会栽到一个贱丫头身上?
“不曾。”陆扶桑看着满眼的屋顶,微微的有些心安,但扶风的问话又让她想起了多年前,为了引起陆扶风的注意,她使得一点点小心机。
试问一个贵女最缺的是什么?无外乎被践踏与被冷遇。
当然,幼年时,时常被几个妹妹连起来践踏的人,自然无法践踏几个出身高贵的皇妹,但她,可以给她们冷遇。
陆扶桑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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