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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8 恩怨了,十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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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太岁肉,低喃着:“必须加点料刺激一下小魑魅才行。”

    说完,男子把目光投向了坐地观看着的曹满,露出了一道和蔼的笑容。

    曹满忽地浑身一颤,心里感到有些纳闷,明明四周热得像火炉,无端端自己咋会感到一丝寒意呢?

    陡然间,眼前人影一晃,曹满身子一轻,已经被男子拎在了手中。

    “秤砣,乖乖听话,待会儿猫爷给你糖吃。”

    吃糖?

    曹爷不是毛娃子,不吃糖!

    曹满眨巴两下眼睛,没等弄明白对方的意思,身子腾空而起。

    嗖......啪!

    一老臀正正摔在了地上的那块太岁肉上,顿时,太岁肉被压得碎裂开来,鲜红的肉浆仿若浓稠的血水,染得曹满一腚都是红。

    曹满心里这叫一个丧气,揉着酸麻疼痛的老腚,一看手上沾着的血汁,尼玛,真好比女儿家来了大姨妈,里外一片红。

    “啥味儿?”

    曹满提鼻嗅嗅,呕......

    黄河决堤长江翻涌,吐了一个稀里哗啦。

    实在是太难闻了,腥,臭,腐,酸,馊......

    比当初掉粪坑里,比掉浆浆潭里的味道还恶心还熏人,强如曹满这般非人的抵抗力,也架不住太岁肉的那股味儿。

    嗷!

    正当曹满又吐又呕的时候,血屠猛的发出了一声震天动地的吼叫。

    咆哮的声浪高昂狂烈,夹杂着满腔的怒火和无穷的恨意,猩红的双眼怨毒的盯着曹满......

    血汁通红的老腚!

    紧接着身形一动,仿若下山的猛虎、出渊的亢龙,带出一股强劲的腥风直袭而来。

    这一刻曹满想死的心都有,眼看癫狂似疯的血屠渐渐充满在了他的视野中,突然间身后疾风掠驰,破空声响起。

    嗖嗖嗖!

    五道寒芒一闪而至,分别插进了血屠的胸口,尸血飞溅下,还在半空中的血屠仰面重摔在地,胸口上出现了五点闪烁着的赤芒星焰。

    “小魑魅,知道耽误猫爷时间的下场是什么吗?满汉全席!”

    冰冷的声音响起,男子晃身出现在了血屠的身旁,之后双拳抡开,膀臂晃动,一顿雨点般的拳影飞泻而下。

    撞击声,撕裂声,碎骨声,惨嚎声......

    络绎响起。

    片刻过后,男子收起了动作,像没事人一样拿着布擦拭着手上的污秽,脚下,血屠萎缩在地,在经历了极度狂暴的摧残后,仿若狂风暴雨后大地,满目疮痍。

    “秤砣,伸手。”

    目瞪口呆中的曹满这会儿也忘记了虎啸龙吟,本能的伸出了手。

    “这是梅子糖,带点酸味,你尝尝。”男子在曹满手中放下了一颗糖。

    曹满......

    你妹!曹爷是人不是狗,伸手,吃糖?

    吃你姥姥的烟熏大奶糖!

    “不吃糖就请你吃满汉全席。”

    满汉全席!

    看着像堆肉泥的血屠,曹满打一激灵,听话的把糖塞进了嘴里。

    吧唧,吧唧,咻......

    梅子糖真好吃,香脆清甜,还带着淡淡的酸味。

    “猫爷,还有吗?我想给小曼也尝一颗。”曹满自觉的伸手讨要着。

    冷曼脸颊一红,故意干咳一声。

    多大的人了,要糖吃?

    你不嫌丢人,老娘还拉不下那张脸呢?

    “不给,剩下的梅子糖我还要吃。”男子拒绝道。

    嗷,嗷......

    已经不成人形的血屠发出了一阵低哑的吼动,挣扎着扭曲的四肢想要爬起来。

    男子抬脚就是一下,咔吧!

    血屠脑袋一歪,脖骨断裂,即便这样,血屠不甘的挪动着身体,吊着一甩一甩的尸头挣扎着,怨毒的眼神比深闺的怨妇好要怨戾。

    “哟,小魑魅脾气还不小,猫爷挖了你的眼珠当灯点。”男子伸出了两根修长的手指。

    曹满恶寒暴涌,大爷的,这家伙究竟是人是鬼?咋感觉比鬼还凶呢?

    血屠......

    好可怜哦!

    曹满心里默默认同着自己的想法。

    “猫哥,先别动手。”忽然,虎千斤开口道。

    “弟媳有事?”

    虎千斤点点头,“我想讨个人情,把血屠交给我们来处置。”

    “小事情,弟媳喜欢的话,尽管去做好了。”男子退到了一边。

    虎千斤颔首一谢,转而对冷曼说道:“小曼姐,血屠交给你了。”

    “谢谢阿妹......”短暂的失神后,冷曼感激的看着虎千斤重重点了点头。

    点燃一根火把,冷曼脸色复杂的走向了依旧挣扎着的血屠,目光低垂,带着说不清的感情。

    眼帘中,那张臃肿糜烂、丑陋恶心的尸脸,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面容,消瘦刚毅,却带着一丝桀骜不驯之色。

    正是这张面孔,曾深深打动了冷曼的心扉,魂牵梦萦......

    也是因为这张面容,令她痛不欲生、悲苦绝望......

    该结束了,所有的一切都该结束了。

    冷曼温柔的放下火把,动作轻缓柔弱,就像是在轻抚着爱人的脸庞一样,是那样的柔情那样的怜爱。

    呼......

    火光涌动,在一声声凄惨的咆哮声中,血屠扭动着尸躯化为了火球。

    泪水模糊了冷曼的双眼,顺着面颊无声的滑落下去。

    “小曼。”

    不知何时,曹满站立在一旁,轻轻握住了那双微微颤抖着的柔夷......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唉,痴男,怨女......”

    男子摇摇头,转头看到了依偎在段虎身旁的虎千斤,“又是一对野鸳鸯。”

    “小虎子,恭喜恭喜,老树发芽,铁树开花,不知啥时候来个一树梨花压海棠,满园春色落地呱呢?”

    “猫哥,你就别寒碜我了。”段虎苦笑一声。

    就自惨兮兮老巴巴的老样,落地呱?

    蛤蟆都不呱!

    虎千斤羞红着脸往旁边挪了挪,很快又问道:“猫哥,求你看看黑虎哥的伤势,他......”

    男子摆了摆手,随后伏下身子,探二指搭在了段虎的脉搏上,片刻后又检查了一下段虎的身体......

    “唉......”男子轻叹一声站了起来。

    “猫哥,黑虎哥他还有救吗?”虎千斤着急的催问道。

    “弟媳,如果小虎子只剩下半年的性命,你还会和他在一起吗?”男子不答反问道。

    “我不会离开他的,哪怕只剩下一天,我也会守在黑虎哥身边。”虎千斤不假思索的答道。

    男子微微一笑,“小虎子,运气要不要这么好,点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姑娘,居然被你小子薅了,相信你家爹娘的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息了。”

    段虎神色一动,“猫哥,你是说我的伤势还有的斡旋余地?”

    “因此我才会说你的运气要不要这么好,不过......”

    话锋一转,让正激动着的大伙心里就是一突。

    “想要彻底治愈是不可能的,而且期间的过程也格外艰辛,吃苦头是免不了的,把握嘛,一半的一半。”男子又说道。

    “有一半的希望就行,猫哥,我这条命交给你了。”段虎想都没想便答应了,看得出,在他眼里是多么的信任对方。

    “那就好。”男子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天要亮了,我们也该动身了。”男子说道。

    “猫爷,我们这是要去哪?”曹满上前问道。

    “我们是指我,小虎子和弟媳,跟你和你那口子没关系。”男子淡淡的说道。

    “怎么能没关系呢?虎爷是我的兄弟,阿妹是我的干妹妹,他们去哪,我和小曼也要去哪。”曹满不高兴的回道。

    “呵呵。”男子一笑。

    曹满耸眉,呵呵是几个意思?

    “我家庙小,容不下大佛,还有,我这人喜欢清净,二位还请自便。”

    这是在下逐客令。

    “何况,这期间不容外人打扰,否则一旦出了闪失,小虎子可就真成了翘腿的老屁倌了。”

    曹满气憋,“不行,你这是强行要把我们分开!”

    “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我再提醒一点,救人可非儿戏,你要是真的关心小虎子......”

    男子微微沉吟了一下,“十年,如果他的病能好,十年后就在这,你们再见就是。”

    曹满纠结万分,但是一想到段虎的伤势,他闷沉的叹了口气,“那十年后要是没见到呢?”

    “那你就帮他烧些元宝蜡烛,免得在下面受冻挨饿。”

    曹满攥紧双拳,心里一阵......卧槽!

    “对了,有位姓刘的老倌托我给你捎句话。”

    “我干爹?他还好吗?他让你给我捎什么话?”曹满心急的问道。

    “他说他还指望着你给他养老送终,还有,狗肉馆可不能歇业,手艺一定要传下去......”

    听着男子的话声,曹满渐渐松开了攥紧的拳头,对啊,咋把干爹的事忘了呢?

    当初的这份承诺并非信口胡诌的,曹满是真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看来,真的是要到别离的时候了......

    十年,不过十次春去秋来,不过十载匆匆岁月,但......

    人生有几个十年,又有几次沧桑?

    “虎爷,阿妹......”曹满哽咽了起来。

    段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保重。”

    “你也要保重。”曹满鼻子发酸,泪珠子不断在眼眶里打着转。

    一旁,即将分别的冷曼和虎千斤抱在了一起,湿红着眸子都哭成了泪人。

    曹满强忍着伤感,转头问向了男子,“猫爷,我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了。”

    “我叫猫烨。”

    说话间,男子把头上的毡帽取了下来,满头的银发下露出了一张清瘦而又白净的面容,周正的五官,额间淡淡的皱纹昭示着岁月留下的风霜,深邃的眼睛幽幽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沧桑。

    看得出,男子在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十分帅气英俊的小伙。

    曹满......

    我去,长相倒是挺有味道,却是个老白脸,还是个白发的老白脸,一样是老倌倌。

    猫爷?

    这是真名吗?

    不想说就别说,曹爷才不稀罕知道你的真名。

    敢情,曹满把猫烨听成了猫爷,还以为对方是在故意捉弄他一样。

    现在挺好,段虎因为过度衰老,黑发变白发,猫烨也是一头银发,只是他的这头银发是如何来的,外人不得而知。

    师兄弟并排一站,好么,一对儿白头翁。

    按照猫烨的说法,就叫做一对儿老屁倌!

    曹满想笑,却又笑不出来,离别的哀愁仿若阴霾的秋雨,淡淡浓浓,凄凄凉凉。

    “秤砣,还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一下。”

    猫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明亮的目光闪烁个不停,直勾勾的看向了曹满身后的背包。

    “啥,啥事?”

    曹满敏感的察觉到了对方目光中的不怀好意,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也不是啥大事,猫爷出手向来不会空手而归,你看是不是该意思一下?”猫烨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

    曹满懂了,敢情对方是想要钱,不过想想倒也合情合理,毕竟不能让人家白帮忙一场不是?

    “多,多少?”

    猫烨笑得更亲切了,目光扫了扫背包后,伸出了两根指头,“不多,就两个小金人。”

    “啥?小金人,还俩?”曹满一愣,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没错,就是两个小金人。”猫烨重复了一遍。

    擦!

    这是要钱吗?

    这是分明讹钱,光溜溜的讹钱!

    曹满吞咽一口吐沫,心肝发颤的问道:“猫爷,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猫爷从来不开玩笑。”猫烨保持着亲切的笑容。

    “那我问你一句,为什么费用会这么贵?”曹满泪花都快急出来了。

    猫烨眉梢微微一挑,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费用包括我转移了老龙寨的寨民,还帮他们烧了整个寨子,之后帮你们出手打小魑魅,给你们的云猫老药,治疗小虎子的医药费,以及被你一老腚坐碎的太岁肉和给你吃的那颗糖......”

    猫烨如数家珍般,把费用一件件一样样算了个清清楚楚。

    曹满听得几乎喷了老血。

    其他事他想的通,可那块太岁肉分明是你这贼猫陷害曹爷,故意耍的诈,还有那颗梅子糖......

    我去,见过小气的,没见过你这么抠搜的,一颗屁大点的糖都要算钱,你咋不算算曹爷屁股开花、里外一腚红的损失费?

    曹满憋闷咆燥,有心不想给,可他敢吗?

    “这个......”

    “猫爷,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都不容易,你看我这趟出生入死,总共也就捞了三个小金人,这可是老命钱,你总不能忍心要去俩吧?”曹满好声好气的商量着。

    猫烨脸上的笑容渐冷,“秤砣,知足吧,这个价格已经是打过折的,否则别说两个小金人,三个都给我也不够。”

    见曹满哭丧着脸,猫烨又说道:“没法子,猫爷也挺穷,特别是后期治疗小虎子的费用......”

    猫烨打声哀叹,“唉,穷啊!”

    曹满含着泪点点头,曹爷一早就看出你是个穷飕飕,否则干嘛要戴着顶破毡帽?

    可你再穷,有曹爷穷吗?

    瞅瞅,一身破衣烂衫还没袖子,裤裆大洞连着小洞,白腚都能看见,不,现在是红腚!

    曹满千不舍万不舍,最后在肉痛万分心疼千层的心情下,掏出了两个小金人。

    拿着小金人,猫烨脸上的笑容又鲜活了起来。

    “小虎子,弟媳,开路,我们回家!”

    这时候,灰沉沉的天空渐渐翻亮了起来,鱼肚东方,散尽阴霾,碧空如洗,万里晴明。

    老龙寨的大火也终于熄灭了,焦黑的废墟上冒着袅袅的青烟,就像带着寂寥的哀愁,在初晨的徐风中飘荡散去,用那呜呜的风声低诉着曾经的一切......

    当吐露的朝阳散发出了点点的金辉,曹满拉着冷曼的手,静静地目送着段虎三人缓缓消失在了泪水模糊的视野中。

    十年......

    十年后,我们也许还能再相见吧!

    千语百结终有别,此去天涯各一方。

    他年故土再聚时,洒泪相守莫相忘。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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