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能将范若兴绳之于法吗?
翻了一下小册子,姜元可的脸色微微一僵,接着越来越青,一下子将小册子砸在桌上,出的声音竟比惊堂木还要响上几分,大怒道:“范若兴,你竟是如此的丧心病狂,证据在此,你还不敢认罪吗?”
小册子里写着什么,范若兴自然也不知道,他干的坏事太多,有印象的没有几件,见姜元可竟然敢如此对自己说话,一股怒气也是从胸口涨出,冷声道:“姜元可,注意你的言词,我可是——”
“现在你只是犯人!”姜元可脸色比他还要冷上几分,一拳砸在了桌子上道:“你这些年来不但唆使他们假借萧公子的名义大肆收税,有些实在无钱的百姓,竟还让你派人给关进了大牢!”
他说到最后脸色铁青一片,捏紧了手道:“据说我所知,这些年里,大牢里经常会死上几个人,而那些死人也无人去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那些平民百姓吧,范若兴,你这杀鸡儆猴的把戏给谁看呢?!”
萧文凌的脸色也冷了下来,眼神像是蒙上一层雾般,再也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范若兴也是表情有些僵硬下来,没想到这些事情竟是被这些混账东西一一记下,想反驳都没法反驳,拖延时间只是对自己不利,脸色变了又变,突然声音一冷道:“把他们全抓起来。”
四把长刀出鞘,中间跪着的官差差点没一个踉跄摔到地上,跪了那么那么久,脚到现在还是麻着,虚浮着脚步站好之后,也是抽出了腰中长刀。
这些官差明显要比史山那几个人要强上一些,分散开来,一时之间倒是没谁敢轻举妄动,因为萧文凌依旧老神在在的坐着,仿佛受到侵袭的人不是他一般,眼睛也不眨一下,萧文凌朝着范若兴轻笑道:“又来了?看来这次是当真按奈不住了呢,也好,陪你玩到这里,也该做个了结了,若是放在以前,我或许说不准上来一刀捅死你就一了百了算了,你知道我为何要跟你玩到这个时候么?”
他虽是微笑着,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不寒而栗,范若兴胖的身子也是生出了一股寒意,心里涌出一阵不详的预感。
能给他这种压迫感的人,绝对不会有多少个,而眼前这个从未见过的少年却给了他主子的那种感觉,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道:“你究竟是何身份。”
“我啊。”萧文凌眼睛闪过一丝迷离,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不过是被皇上解除了军职的可怜虫而已。”
“.....!”范若兴的眼睛一下瞪了起来。
“最近跟一个兄弟闹翻了,特地跑到江南来享受一下风光,却没想到碰到这种事情。”他突然露齿一笑,“其实我还应该感谢你的,原本我还是犹犹豫豫,一直没能下定决心,就在这个时候,你派来的官差终是让我坚定了决心,所以呢——”
他嘿嘿出一阵冷笑:“不得不说,你给我的惊喜也太大了一些,我一个朋友本来只是想引你到这衙门里来,我们互相谈谈心,可是没想到这封信让我大吃了一惊,对于你那个主子——还是算了吧,本想让你替我问声好的,不过我看你今日有血光之灾,怕是不行了。”
“你——”范若兴脸色苍白了起来,睁大了眼睛,此刻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以前我一直不想当官。”萧文凌轻轻的道:“不过我现在想通了,来的时候,我是住在阿生家里的,我自认了解人性千千万,但仍是被他们的生活打动了,阿生年纪小,又懂事,他教会了我可以追求梦想,哪怕追不到也能有个美好的回忆,阿生他爹本应在几年前就去世了,他却活到了现在,他教会了我人的潜力无穷,只要坚信便能引奇迹。”
“所以我决定了。”萧文凌深深的看了范若兴一眼道:“你将会是我第一块垫脚石!一块让我强势回归朝廷的垫脚石,一来是为了帮阿生一家扫平祸端,二来,我要让大龙朝的百姓知道,我萧文凌,永远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萧...文凌...”仿佛雷击一般,范若兴整个人都呆住了,面色苍白的连连倒退,一下子坐在凳上,咽下一口口水,眼神有些茫然。
“你竟是萧公子...”同样震惊的还有姜元可,现在想来萧文凌先前问的那些话,那种气质和形象,确实与民间所传的那样,待醒过神来,一身冷汗顿时浸透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