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冷声道:“大姨娘既然认定那毒是我们下的,如此我就要先请问大姨娘,咳咳。“她又咳嗽了:“我这懦弱的母亲数几十年来,何曾在院子里面翻出过什么浪花?还是大姨娘真当我母亲在这偌大的将军府有什么靠山!且不说如今我母亲在府中毫无主母之位,单说她为了父亲为了将军府与我外祖父闹翻便已经了没有了可去的地方。”
她冷眼看着那毫无表情的乐宗,讽刺一笑:“父亲怪罪女儿无法无法,目中无人,但是您可曾站在女儿与母亲的角度想想为何?”
她站了起来:“我自幼年体弱多病,每个大夫都说我时日无多,可父亲您呢,最后选择放弃了我,甚是是放弃了母亲,您的结发妻子。整整一十三年,女儿每日浑身上下都是骨裂之痛,我每走一步,都仿佛站在刀尖上!我虽幼小,但是却懂得,若是我真的哪日不在,除了我的母亲不会有任何人为我流泪,所以,我喝药,靠着自己的意识每日在疼痛中度过,为什么,仅仅只是为了我那软弱的母亲!”她雪白的面纱再一次被鲜血覆盖。
“如果哪一日我走了,如此蠢如此软弱的母亲定会被些不入流的人践踏,为此,一十三年来,我每日都在告诉自己,她未去前我绝不能死。”她忽然弯下的腰再一次立直了。
“我不求她在将军府能够真正作为主母掌管大权,但是我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对她进行践踏。那日在大堂我说的话可能诸位没听到,如今所有人都在,我乐无忧再次拿项上人头担保,我在一日,她便活一日,我若是死了,任谁也动不了她!若是有些不入流的人总是想要害我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乐宗哪里想的到他以为软弱无能,终日与病厌为伍的将军府十小姐,是个任人拿捏的柿子,可如今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场,又岂是普通女儿家该有的。
她说的话所有人都听进去了,这哪里是主母为女儿谋出路啊,这分明是病娇女儿护母啊!
老夫人的脸色很不好,但是这不好也是两种,一种是因为无忧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了乐宗忘恩负义,而另一种是气愤无忧讲话说的如此决绝。
她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好半晌才道:“十丫头,你说这话,祖母心中甚是不快,当年你母亲不孕,三年来未有所出,我将军府自祖辈便是朝中大臣,顶梁柱,如无有子嗣,那是愧对列祖列宗,无奈之下才不得纳妾。你方才说,你母亲为了宗儿和将军府放弃了你外祖父和外祖母,可女儿家自古以来便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又如何能说,是为了将军府。再者,兵家出身最忌讳的便是病痛,可你一生下便是病痛缠身,请了多少大夫神医皆说无所医,难不成让你父亲放弃将军府为你诊治吗?“
这是自古以来所有人的想法,没错,老夫人也是这种老顽固。
无忧能理解,但是却不认同,因为夫家放弃了娘家。
喋赤将她搀扶住,那双手握的青筋直冒:“主人,这些人是永远不会懂您与夫人的苦境的,不如让我将他们全杀了!“
她传音入了无忧的耳朵里。
无忧却摇头了。
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祁氏在一边早就已经泣不成声了,她的女儿方才说的她全听见了,她开始后悔了,后悔当初与自己的娘家断了联系。
“忧儿,是母亲对不住你,让你吃了这么多的苦。“祁氏抱着无忧,那心是多么的疼。
无忧笑了,眼底的笑意满是悲凉:“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说到底今天也是我多嘴了,总以为我说些什么,父亲会回心转意,至少会觉得愧对我们母女,如今看来,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她目光忽然变得异常冰冷:”那这样,我们就言归正传吧。“
喋赤将祁氏扶到了一边坐下,无忧则是走到了何氏的身边。
何氏哪里还有说话的位置,如今她扮演的不正是一个害怕到不能说话的女人吗。
“十小姐,妾身知道您心里委屈,但是也不至于将我整院的人全部毒死吧!您说您爱母,妾身又何曾比您少关心院子里的人。“
何氏悄悄的撞了一下乐黛施,乐黛眉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父亲,求您为女儿做主,也为母亲和死去的廖么么做主啊!“
乐宗听到无忧那么说,心中异常愤怒,在她的心里,可能就是觉得他堂堂平贺将军,冷漠无情。
“乐无忧,你不要企图将话题转开,如今,你身上压着的是我将军府十几条人命!任你所说也无任何用处!“
乐无忧整理了一下衣冠,口气满是轻松:“谁说将军府的十几条人命,是我偏院造成的。大姨娘,不知您是否还记得,十几天前,您曾让怀玉出府过,不仅如此,还从账上支了三两银子,这个事情您可还记得?她忽然转移了话锋。
何氏愣了一下,就连怀玉也怔住了。
“是,是有过此事,那几日我院中人频发咳嗽,便让怀玉去账上支了三两银子,出门买药。”何氏低下了头,声音还带着哭腔。
“出门买药?我记得,府内的煎药房每过七日便会进一批药材,这些药材当中不泛止咳的,而且在煎药房处处有标明,大姨娘为何让怀玉出府买药?”无忧接道,嘴角开始勾起了笑意。
乐光年看着无忧,身体一抖,这十妹妹怕是来之前就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大开杀戒呢。
他忽然有些期待接下来的事情了。
怀玉跪在一侧,眼珠里一转,忽然开口道:“是奴婢,那日我去了煎药房,在煎药房里看门的是后院厨房的三宝,我那日去问了,恰好咳嗽的药没有了,但是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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