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鹤泠逼得)进宫哭穷的势头,陛下他可能根本不想见到您。
燕川偷偷腹诽一句,面上一派认真严肃,甚至煞有介事地点头以示赞同。
“燕川,还有别的事吗?若无他事,你可退下了。”墨君漓伸指点了点桌面,心下盘算起今夜该如何跟云璟帝哭穷。
“另外,主子,王牙婆传来的信儿,湛氏兄妹被国公府的人买走了。”燕川略略压低了声音,墨君漓听此微讶:“咦?我记得老头先前跟国公爷商议的,要先等上个一年半载,待风头消尽了再将二人接走不是?怎的突然提前了。”
“陛下与国公爷原定的确是要等些时日,但今日去东市提人的……是三小姐。”燕川话至此处稍作停顿,假意轻咳,“咳,听说是买回去当侍卫,大约是这理由看起来合情合理,国公爷与陛下便顺水推了舟。”
“国公府,很缺侍卫吗?”墨君漓蹙眉,双手交叠撑在鼻下,提起国公府的三小姐,他前两日被人一砚台砸了的手臂还隐隐作着痛。
不过,那小狐狸鬼得很,他可不信她买下两人,只是为了多得一对侍卫侍女那样简单。
“缺不缺的,属下不大清楚,但属下知道那位湛小公子,长得委实俊俏。”燕川敛眉,大胆提出假设,“许是慕小姐见他皮相好,想留在院中养一养眼也说不定,毕竟姑娘家都喜欢这个。”
长得俊俏。
墨君漓嗓子眼一甜,瞪了燕川半晌,愣是没能吐出半句话来。
他觉得一定是他平日里给他们留下的任务太少了,不然燕川哪能有心思冒出来这么多稀奇古怪又不着边际的想法?
“诶?主子,您怎的这样看着属下?”感受到墨君漓看死人一般视线的燕川,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撞了墙面,脸上仍旧满是一本正经,“您想,三小姐过了年虚岁就十一了,虽未到情窦初开的年纪,却也到了女儿家心思萌动之时,养个好看点的侍卫过过眼瘾,岂不是很正常?”
他不管,他不听,他这绝不是胡编乱造学妇人碎嘴,这一定是合理假设。
这么一想……好像有些道理。
墨君漓陡然蹙了长眉,胸腔内一颗独属于老父亲的心脏抖了又抖,思路亦跟着百转千回,燕川说这话时他心下当真浮出了点“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奇妙错觉,随之而来的便是“这丫头又在搞什么鬼”。
这不好,小姑娘家年纪不大,早早的就沾上这些风花雪月之事哪里像话?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罢。”墨君漓起身衣袖一掸,作势便要向屋外走去,燕川瞥见桌上放着的那块鎏金令牌,不由茫然地眨了眼:“主子,您没带牌子,怎么进宫?”
“进宫?谁说我要进宫。”墨君漓略略扯了唇角,回眸森然一笑“哭穷不急在一时,明日再哭也一样。”
“我只是准备换件衣裳——我今晚,突然想先去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