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铁骑在侧,六国余孽流窜。这个时候的大秦亦守不亦攻。就算父皇坚持要打,也需酌情思量,倾国之战实在不妥,稍有不慎恐怕就要动摇国本。”
“长公子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山越部族总共不到五万士卒,我大秦发十倍之兵岂有不胜之理。纵然末将不如老将军,但对付小小山越定然是不费吹灰之力,何来动摇国本之说?”
屠雎信誓旦旦,不少武将也都认同他的观点。
伐楚之败,那是败在楚军诱敌深入,导致秦军战线过长,腹背受敌最终大败。
而今的百越,可无法和当初不可一世的楚国媲美。
“那朕问你,你可有办法应对南方的瘴气,蚊虫?”
“若是敌军截断你们的归路,大军悬于南方,又该如何?”
嬴政一连问了两个问题。
屠雎顿时楞在那里。
思量片刻,方才回答道:“臣断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如果发生了呢?”
嬴政苦苦相逼,屠雎情急之下,额头上顿生几滴冷汗。
立在前面的王贲看着屠雎,心中也满是无奈。不久前的自己,也是这般窘态。
“兵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们谁敢保证百越人不会想到此等战术?若真如猜测那般,朕的数十万大军岂不是真的要被困南疆全军覆没。”
那些主张进攻的将军一时间全部傻了眼。
“臣等死罪。”
“宣召,从即日起,屠雎为北地将军,前往北地,以防匈奴。”
“罪臣,谢陛下不杀之恩。”
嬴政看着其他人说道:“取消南征计划,各部大军即刻返回各营休整,听从调遣。”
“嗨。”
嬴政脑中忽然闪过一个计划。
“右相。”
冯去疾躬身朝着嬴政行礼。
“从即日,重开礼贤馆,召集天下仕子入咸阳。”
冯去疾闻言微微愣神。
礼贤馆自秦孝公开始至今已经百多年。期间,无数的山东仕子来到秦国大展拳脚。
自一统六国之后,礼贤馆渐渐荒废。
如今嬴政忽然重开礼贤馆。
难道是觉得朝中诸臣皆不可用,这才打算另用新人?
“丞相?”
冯去疾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领命。
看着眼前的诸臣,嬴政的脑海中不自觉的又想起了赵刚。
年轻气盛,充满朝气,纵然明知面对王贲,却没有丝毫的俱意。从他的身上,嬴政看见了过去的自己。
可惜,自己老了,和自己打天下的那些臣子们也都老了,但秦国的路还有很长。
“罢了,时候不早,你们先行离去,扶苏留下来。”
众人全部一一退了出去。
待大殿之内只剩下扶苏,嬴政问道:“赵府令之侄你可知晓?”
“这……”
“没事多与他结交一下,此人,很有趣。”
嬴政说罢,脸上浮现出淡淡笑容。
扶苏虽不知其由,也只能点头允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