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说,祖父会为你做主的。”
雪儿是不知道董秀才的心思的,笑眯眯的道谢:“谢谢爷爷,只是雪儿不委屈。”
要说董秀才算计是有的,但真心喜欢这个孙女也是有的,只是其中的比例多少,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将便宜爷爷送出大门,雪儿没有多想。
前世的她就是一个喜欢遇事自己解决的主,对于已经离开的董秀才并没有抱有多少希望,毕竟已经分家了,董秀才再如何,也不可能天天盯着自己儿子家过日子的。
所以靠天靠地靠爷爷,莫不如靠自己。
她将自己盖得被褥迅速的拆开,将枕套也取下来,又将换下来的麻布条卷好,一起放到木盆里,锁上家门拿到河边清洗,顺便将羊一起放了。
其实雪儿也不是很明白,为何董长河家在董家村是数一数二的富户,云氏却连一块肉都不舍得给自己跟孩子吃?
不说董长河每年拿回来的工钱,单说那些为了讨好董长河的,私下里贿赂他,所给他的银子,加起来都有董长河的工钱多了。
董家是不缺银子的,但云氏却时常在亲人面前哭穷,除了必要的给夫妻两个办置一些衣服以外,她很少花银钱。
她就像一个只进不出的貔貅,都说做人要低调,但云氏未免有些草木皆兵了。
家里的青砖瓦房也只盖了几年,还新着,也不需要攒银子盖房子。
再说董家的十几亩地,除了种植谷子跟高粱以外,还有五亩是水田,可以种植水稻。
樱桃林跟桃林里每年都会穿插种植大量豆粒的,比如大豆、红豆跟绿豆。
所以董家也不需要花钱买粮食吃。
云氏又是一个能干的,铺的盖的她能放柞蚕,穿的她能种植苎麻,自己会织布染布。所以铺盖及穿的她也都是不用靠买的。
就是一个如此的家庭,能将唯一的女儿养成骨瘦如柴的,雪儿也是醉了。
她自己就是一个守财奴,如今又遇到一个葛朗台!比曾经的她还节省。
雪儿发现云氏是那种丢了西瓜捡芝麻的那一类人。
在董雪儿的记忆里,每年冬天她穿的棉衣都是云氏穿过,改小的。
那里面絮着的柞蚕丝已经打结,堆得一个疙瘩跟着一个疙瘩的,有的地方厚的不行,有的地方薄的不行。
董雪儿每到冬季都会得一两场的风寒,说白了,一方面是体质亏损,抵抗力不行,一方面就是给冻的,穿的不保暖。
长海县每年冬季都会下几场大雪,雪最厚的一次,董雪儿的印象里是已经没过了云氏的腰际。
在如此环境下,穿的不保暖是会冻死人的。
每次董雪儿得了风寒,云氏倒是着急,请医问药绝对不含糊。
雪儿就纳闷了,有治病花的钱,给董雪儿做一身厚实的冬衣为何就不行?
是不是古人都是勤俭持家都成了习惯?还是就云氏是个会过日子的?
想不通的雪儿将手中的棒槌捶得砰砰响,心里想着如何一点点改变云氏的观念。